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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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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舒雨照例买了好吃的,回到家又结算给常红心五十块钱的工钱。金明天见了,刚要数落老婆,就被两姐妹联手拦住,只说舅妈不收钱,他们以后就再不好意思找舅妈帮忙,这才让金明天作罢。

舒雨看了一眼自己的存折,已经有三千块钱。美滋滋把存折收起来,有一种小仓鼠囤粮的快乐。

八三年除了严打还有别的好事,金明天涨了工资,当然不是他一个人涨,是整体都涨。公务员和效益好的单位,都在涨。实在是不涨不行,取消票证之后,物价飞涨,搞得连高收入人群都在喊吃不消。

其实整个八十年代的工资一直在涨,从初期的几十块一个月,涨到后期的二三百一个月,但都追不上物价的涨幅。

而八十年代初期和后期的物价,就仿佛像两个世界,差距之大,远超其他年代一头一尾的对比。仅随其后的是九十年代,再往后,物价才趋于平稳,不会像这二十年间,差距巨大。

涨了工资物价再一次应声而涨,这一切都和舒雨无关,她拿着一支笔没事就开始设计款式。

八十年代有一种独有的审美,刚从那十年里走出来的普罗大众,腻味了没有性别之分,单调朴素的颜色,开始彰显自我,并且开始了有意识追求时尚,这个时期整体的风格倾向于浮夸和华丽。

象蝙蝠衫,踩脚裤,格子呢,太阳裙,喇叭裤以及荷叶边,都是这个时代的标志性审美。而发型呢,各种大波浪以及高耸的盘发,还有男士留长发,也都是属于这个时代的时髦。

夸张和华丽更多的是一种渲泄和对这个世界的宣告,宣告与过去灰白黑的告别,宣告新世界,我们来了。

而这个时候的人,特别是知识份子,精神上是浪漫的,面貌上是昂扬的,追求的是诗和远方,燃烧的是激情。无数新旧思想,西方和中国的思想,历史和现代的思想,碰撞出灿烂的火花,到了九十年代,戛然而止,可惜又可叹。

舒雨仔细研究之后,发现不能完全按自己的喜好来,她喜欢的是内敛简洁又注重剪裁的款式。但站在什么年代就得贴近这个年代的审美,不能完全忽略。

“剪裁却是我与别家的衣服,最大的区别,这一点必须得到发扬光大。在这个基础上,吸纳一部分这个时代的特点。”舒雨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不时记上一笔,又或是画上一画。

就算别人看到了,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这个时候的人哪儿有服装设计的概念呢,只当她胡乱画着玩呢。

就连程燕也只是瞅了一眼,便没再当一回事。

舒雨没想到,刚过一周,丽姐就给她打来电话,问她手里还有没有牛仔包。

“确实是没有了,我舅舅只拿回一百个,那天你看到的就是全部。剩下的我卖给其他几家店铺,一个都不剩。”

就多出几个准备自用的,不算在那一百个里头。

丽姐叹了一声,问她舅舅什么时候再去深城。

“听我舅舅的意思,到四五月份,有可能弄些香港款式的夏装过来。不过价格肯定高,估摸着得到省城才卖得上价。”

丽姐这回倒是打了包票,“四五月份,你给姐打电话,有多少我要多少,千万别给别人。”

“只要合适,姐放心吧。”这种信口承诺的事谁不会啊,丽姐又不是 告别

八三年的二月中旬是新年,学校拖到二月初放的假。放假当天,路晁和许然接大家伙去他们家里吃饭。

请的客人有舒家两姐妹和程燕,还有一个男同学,就是他们从马小虎手里救出来的那一个,是高一的学生,叫作郑升。

两人住的是县政府大院的楼房,进了屋除了舒家姐妹,其他人才知道,他们住在一起。

路晁解释了两句,“他爸没时间管他,我妈的工作调动到这里,所以就干脆跟我一块来了。这顿饭其实我早就想请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跟大家告个别。”

“告别?”舒雨愣了一下,他们姐妹在“二张”那一次,就知道他们住在一块,但并不知道路晁的妈在县政府工作。

感觉刚跟他们成为朋友,没想到竟然就要告别。

“为什么啊?”郑升最接受不了。

“先坐,我妈加班去了,咱们自己涮肉吃,咱们老家的吃法,你们也试试。”

路晁招呼大家坐,端了一只黄铜锅子上来,里头的骨头汤浓白鲜香,锅底下烧着炭,不多时就已经滚开。

切得薄薄的羊肉片,粉丝大白菜还有豆腐,围着锅摆好。

许然也招呼大家别拘束,“路阿姨调回原籍,一会儿我们把地址留给你们,咱们时常通信。”

原籍啊,舒雨瞧了一眼铜锅,心里也搞不清,路晁的妈是个什么路数,怎么从吴县能直接调回京城。

“能回原籍肯定是好事,恭喜你们了。”舒雨想,不管怎么说,回大城市肯定是好事。

嚷着让他们别走的郑升,叹了口气,垂下头。

“京城的教育水平高,你们回去是不是有机会考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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