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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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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过来,以死相逼要他与母亲离婚。母亲答应离婚唯一的条件,就是带走儿子晁路,后来改名为路晁。

那边犹豫了,因为他是晁家的一根独苗。但孙子还是没有儿子重要,更何况有儿子,还怕没有孙子吗?

离完婚路妈妈带着儿子被下放到农村改造,遇到了和他们同样情况的许家,不同的是,许家是一家三口,不管境地多少艰难,总归是完整的一家人。

许妈妈同情路妈妈的遭遇,成为很好的朋友,他们互相扶持着摸索着,在乡下开始他们新的生活。

路晁想到这里,深深叹了口气,这天下的事当真就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吗?好不容易盼来政策上的平反。许妈妈却因为积劳成疾,在回到京城不久便因病离世。

想到这里,路晁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取出许然最近的一封信,开始给他写回信。

“如今才觉得,自己的愤怒在现实面前一钱不值。对这个世界的愤怒在那么多人悲惨的遭遇面前,只会显出自己的幼稚无知。至少,我一直处在母亲的保护下,而许多人却要硬生生的面对生离死别。个人的力量在洪流之下,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这是他变得不那么愤怒的原因,因为一旦放开心胸,他看到了更多遭遇过比他更悲惨事情的人,可他们仍然活得积极乐观。

相较而言,他的愤怒真的象小孩子在无理取闹。他观察着这个世界,慢慢修正心中的天平,也慢慢修正自己的观念。于是,愤怒渐渐淡去,更多的是怎么和这个世界和解,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和这个世界相处。

于是他继续提笔写道:“而对他的愤怒,根本没人在乎,他们要的不是我,只是一个能够传宗接代的姓氏。多可笑,我如今才明白自己有多可笑,活得还不如一个孩子通透明白。”

很多的话,如果当面对着许然,他可能一个字都不会说。但如果许然还留在京城,相信也不用他说什么,对方自然能看得懂。

如果没有舒雨今天的一句话,他可能还是不会说,但就在听到那句话时,他忽然释然了。自己所谓的愤怒,其实是仍然抱着期望,因为当一个人真正释怀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并不是愤怒,而是放下。

他对父亲的愤怒,更多的是希望他能看到自己,希望他能忏悔,希望他来祈求原谅。但现在,他并不这么想了,也许当他想到的这一刻,他已经在学着放下。

舒雨回去的时候,手里拎着半斤鸡蛋糕,天太热不经放,不然她还想多买点。

看到鸡蛋糕舒雅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拿出来咬一口,“这才是真正的鸡蛋糕呢,吃着都是鸡蛋味,咱们供销社卖的都是什么啊,跟谁尝不出来似的,一股子面粉子味儿也不知道要哄谁。”

金外公刚说不爱吃,嘴里就被外孙女强塞了一个进来,只得拿在手里,“京城真是什么都好。”

现在这年代,可不就是这样,看京城,海城,深城几个地方,真是什么都好。去出差的人,恨不得一个单位的同事全拜托着带东西,就跟现在出国的人不敢吱声一样,不然全是带奶粉和护肤品的。

舒雅吃完终于道:“不管了,反正都过去了,行不行听天由命吧。”

“我跟路晁说了,明天我们自己呆会儿,不用他陪着。玩几天带点东西去路家谢谢他们招待,咱们就回家。”

“是这个理儿,不能太耽误别人的功夫。”金外公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昨天是接火车,今天是办正事。之后都是他们闲逛,不好再麻烦人家。

再说呆了两天金外公也没闲着,早就打听好了怎么去看城楼。这是他心心念念的事,一定得去。

“去,明天就去,咱们不光去,还要照相呢。”舒雨拍板,先完成金外公的心愿。

舒雅挑出一条红色的裙子,“我听说京城有彩色相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其实要说彩色摄影的技术,老早就有,不过在早期这项技术并没有在大众中间普及。

要到八一年左右,才出现在老百姓可以触及的照相馆。八四八五年左右,差不多铺开到全国各地。吴县是小地方,没有不奇怪,想必京城是有的。

“肯定有。”舒雨也挑出一套鲜艳的衣裳来,黄色的娃娃衫配绿色的百褶裙,奶油黄配奶油绿。

游玩

金外公去了城楼便心满意足, 正好路晁过来看他们, 金外公要留在招待所跟人下象棋,让他带着舒雨姐妹俩去逛商场。

“我就是感兴趣,想看看京城都有些什么东西,给亲戚朋友买几样礼物。”舒雨其实是想看看京城的服装款式, 多了解一下这个年代流行的特点。

八三年的京城其实没什么看头,但和吴县相比那还是差别太大了,像舒雅就挪不开眼睛, 拿定主意就是过来当个裁缝, 也比呆在吴县好。回去就跟妹妹学手艺, 再也不偷懒。

看完商场, 就算舒雨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建设, 但还是很失望的摇摇头。路晁不懂什么潮流,但直男的审美最是耿直不过, “还没你身上穿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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