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 / 3)
的视线撞个正着,夏天问就又立刻慌忙地移开了视线,默默看向其他方向,好似他其实只是到处随便看看,而刚刚的那个对视只是巧合。
梁雨听有些莫名,又转头问善独:“怎么了?”
“我坐的这个位置一直可以看到他。”善独收回视线,继续转头看梁雨听,“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看我们这边。不用想都知道吧,这么一直盯着,肯定是在意得坐立不安。加上我俩一直聊,我爸还这么撮合,我怀疑他没准都想冲过来往我脸上来一拳。”
梁雨听摇头:“天问现在不会那样。”
“他要是那样了,我倒不会问你俩是不是有问题了。”善独停了下,又说,“你应该没看到他刚刚的样子吧?”
“什么样子?”
“怎么形容呢……”善独组织了一会儿语言,“都已经这么在意了,却只远远盯着,忍得眼睛通红,身子发抖也不敢过来。”
善独的话非常简洁,甚至轻描淡写。他没有讲述夏天问是如何攥紧拳头,任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他也没有描述夏天问压抑而刺痛的眼神,抑或死死克制的神情,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给了梁雨听近乎窒息的感觉。
她知道夏天问现在不敢玩游戏,不敢不努力,但她真的怎么也不会想到,夏天问已经连吃醋都不敢吃了。
回忆起来,这次重逢,夏天问不管面对善独的电话还是善独本人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他绝口不提自己吃醋,绝口不提自己在意,更不会要求梁雨听跟善独保持距离。
他是不敢跟她闹。
两年前就是因为善独,他俩吵起来,而第二天,梁雨听就不见了。
忽而再也没有心境跟善独去聊其他话题,梁雨听疲惫地用手掌撑了下脸。
心里太难受了,难受到觉得心脏绞痛,呼吸困难,只想不顾场合地直接哭出来。
她要怎么办?
她要拿这样的夏天问怎么办?
她就要回a城了,事情却完全一团糟,甚至越来越糟。
她回来一趟,没有让夏天问感觉到被陪伴的喜悦,被深爱的安心,她只看到一个千疮百孔的夏天问,一个战战兢兢,卑微克制,完全罔顾他自己喜悲的夏天问。
她太心疼他了,却找不出一个方法去解决这些问题。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让夏天问有自信,让夏天问“敢”说真心话,“敢”做内心想做的事。
她不恰当地怀恋过去大大咧咧,笑起来高高兴兴,做事冲动却也可爱的夏天问。可她怀恋着怀恋着,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太可耻。她有什么资格去怀恋?当初不就是她亲口说,她不要那样的夏天问吗?到夏天问真的改了,她却又觉得没必要改,又觉得还是以前好,甚至希望他能变回以前一样,跟她任性跟她闹。这不可笑吗?
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是贪心不足,其心可诛。
善独眼见向来要强的梁雨听红起眼睛,心中微微升起一丝烦躁。
大概梁雨听在他心里的印象太过强硬,别说让梁雨听做出一副难受到要哭出来的样子,就是让梁雨听说一句服软的话,他也是不能想象的。
可再难以想象的画面都已经真实地出现在眼前。眼见着梁雨听越来越红的双眼,很久没随便发作的脾气几乎要控制不住,善独不耐烦地说了声:“别哭!”
这句不知道是警告还是训斥的话才刚落音,梁雨听眼角已经被浸透,带着体温的液体快速地滑过她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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