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 / 2)
阮黛摇摇头,转过身去不再多说,以前就觉得和徐春纯气场不合,本以为是因为周曜,看来现在有没有周曜都一样,她和她天生合不来。
她讨厌用道德观绑架别人的人。
不用别人说,周曜也觉得自己身体不对劲,走路轻飘飘的,额头很烫,好像是发烧了。
他没有去医院,直接打车回家了,发微信要丁嘉豪帮他请假,下午不去学校。
他回到家,没联系任何人,直接进房间躺床上,睡得昏天暗地。
从白天躺到黑夜,可头一直都很疼,像是有把锤子在敲打神经,没有得到丝毫缓解。
半睡半醒间,冷汗流了全身,恍惚间想起以前好像也发生过这种事。
高一那会儿发烧,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又不喜欢让人看见自己虚弱的一面,都没找过人。
只有阮黛发现了他的异常,不顾他的反对,直接扒了他被汗淋湿的衣服,用热毛巾给他擦身子。
彻夜不眠照顾他,喂他吃药,给他换毛巾。
每次半夜醒来,他都能看见她紧紧握着她的手,小脸比他还苍白,却坚定地说:“周曜哥,病马上就会好起来,你放心。”
当时他笑了下,表情难得柔和,轻轻骂:“白痴。”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放心的,明明是你。
据说一个人最虚弱的时候会遵从本心做最想做的事。
于是周曜做了,他艰难地从床上翻身起来,黑暗中,在书桌上摸索着手机,毫不犹豫地给阮黛打了个电话。
听着一声比一声长的盲音,一直没有人接。
期待慢慢落空,竟比脑袋还要难受。
周曜茫然地站在原地,终于想起来,她好像把他拉黑了。
这个手机是双卡双待的。
周曜没有死心,换个号码打,闭上眼静静等待。
阮黛还住在夏莹西家里,下午的时候去找宿管老师,但她刚好有事不在,所以只能推迟一天。
她坐在桌前写作业。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她没有多想,接了起来:“喂?”
那么沉默着,没人说话。
“你好?”阮黛疑惑,心想该不会又是骚扰电话吧,正要挂断时,对方终于出声:“……是我。”
嗓音很熟悉,干哑到极端,喉咙像是堵着海绵。
“……”
阮黛一下就听出来了,果然是骚扰电话。
她淡淡道:“我挂了。”
“等等!”周曜咳嗽了两声,想多听听她的声音,有些费劲地说:“我好像发烧了,很难受。”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有点依赖,还有一丝委屈,似乎不明白她怎么这么绝情。
阮黛的手稍顿,知道这人可能真的病了,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清醒的时候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烧几度?”她象征性地问了问。
周曜愣了愣,想说不知道,但又怕她直接挂电话,便故意往重了说:“好像……50度了吧。”
“……”
阮黛冷静地报了一串数字。
“这是什么?”周曜没听懂,“医院电话?”
“是殡仪馆电话。”阮黛语气真诚,“我觉得你这个情况已经没必要去医院了,直接送火葬场火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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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黛说完就挂断电话, 不想浪费时间,她有些纳闷,周曜发烧找她干什么?按照古早小言的套路,他这时候不应该去找徐春纯求安慰吗?然后趁势来一波轰轰烈烈的告白。
嗯, 最好再搭配一场倾盆大雨, 让他的脑袋真的烧到五十度。
说不定美人一心疼一感动, 就真的答应了呢?
哦不,看她那个样子, 即使周曜什么都不做,她也巴不得点头答应吧。
阮黛想到今天徐春纯对她说的那些话,有些无语。
不过周曜好像确实病得挺严重的, 如果放任不管,会不会烧成傻子?
他家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阮黛犹豫了一下,出于人道主义, 在手机里找到周父的号码打过去, 告诉了他周曜发烧的事,最好带他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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