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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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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过去了,那些都过去了。”

话音落地的一瞬间,宋溪突然放声大哭。

“可是远洲,你身子还没好,我过不去,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宋远洲眼眶红了红,却又笑了笑。

“姐,你不要再说对不起,我不怪你,要怪就怪我们那时候太小了,要怪就怪我们出生在这样的家里,父亲、娘亲还有姨母和亲友,这些人我们没法选择,他们的恩怨我们没法选择,施加在我们身上的东西我们没法选择 我们唯一能选择的是在如今,我们渐渐脱离了这些之后,要如何过下去。”

宋溪哭得抖动不止。

宋远洲说着,手下抱紧了宋溪。

“姐,你不要再做所谓地赎罪了,因为你没有罪,而我只希望你重新过活,不要再与那王培腾委屈度日,是真的重新过活。”

“远洲!”

宋溪忽的反过来抱住了宋远洲,宋远洲更加抱紧了宋溪。

夕阳斜照进来。

宋川看着这姐弟两人,也红了眼眶。

太多年前,他们姐弟就是如此亲密无间,如今,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书房里面静悄悄的,只有止不住的抽泣声。

门外,计英收回自己翻晒的画具,不知不觉听了一些在耳中。

她不该继续听下去,可不知道因为什么没能走开。

平地旋起了一阵风,吹得她迷了眼睛。

她擦了擦眼睛,抱着画具走开了。

当晚,宋远洲在祠堂跪了整整两个时辰,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回到歌风山房已三更鼓响。

房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

宋远洲远远看着那小灯,如黑夜里的明星,冬夜里的火把一般,他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膝下的痛令他脚步稍稍踉跄,可他走得更快了。

到了门前又不敢急急闯进去,呼出了胸中一口浊气,才轻手轻脚地进了门。

内室,床榻上平平躺着一人,她呼吸绵长,就那么静静睡着,与昏黄的小灯相伴,宋远洲心下暖意阵阵。

他不敢扰她清梦,他轻轻地铺着地铺,待到吹熄那盏今夜为他而留的小灯,在静谧的夜中微弯了嘴角。

她还在安静睡着,宋远洲听到她的呼吸,说不出的心安。

他记得曾经,在记不清的某个时刻,他曾经幻想过,如果能和计家结亲该多好。

计家多好啊,有阳光明媚的她,有开明的父亲,温柔的母亲,友爱的兄长,团结的族人 计家美好的一切,却又在某一天破碎,给他巨大的伤害。

宋远洲说不清自己如今,到底对计家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只是突然想,要是自己和计英和计家的这些恩源,都是一场误会会如何?

宋远洲念及此,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小孔氏静美的脸上诡异的笑意。

黑夜里,他忽然睁开了眼睛。

这一切,会不会真的是误会呢?

☆、

幽香在黑夜中盘旋, 宋远洲模模糊糊又想起来很多从前的事情。

从七岁那年,他的药方被动了之后,父亲万事都变得十分谨慎, 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 宋远洲没再发现小孔氏向他下手。

只是他身子不好, 常年缠绵病榻, 也许已经如了小孔氏的意,她不需要再下手了。

而姐姐到了婚嫁的年纪,父亲不知从哪领来了王培腾。

他当时就觉得此人有些登不上台面之感, 但小孔氏将他夸得花儿一般。

宋远洲有几次都听到她跟父亲说,姐姐嫁给王培腾是低嫁, 嫁进去之后是不会吃亏的,又说,王培腾年纪轻轻就能中了举人, 想来过不了几年就能中进士,能帮衬他一把。

宋远洲心下冷笑,他暗示父亲此人有些油滑,恐怕不是良配。可当时的他姐姐连看都没看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那王培腾再不如何,也是外姓, 只要不姓宋, 有什么不行的?

宋远洲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是陪着宋川喝了许多酒, 喝到两人都醉的不省人事。

往后面几年, 小孔氏也没有什么动静, 直到父亲病倒了, 他一度担心小孔氏下手害了他父亲。

但他悄悄地着人查探, 没有发现任何小孔氏迫害父亲的痕迹, 反倒见到小孔氏为父亲落泪,日日夜夜守在床前。

宋远洲心里有些不知如何分辨的滋味。

再后来父亲没了,小孔氏没有嫁人也没有大归,正正经经守孝了三年,她说就这么一辈子为父亲守着。

宋远洲心里一直恨她,却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将她铲除。

母慈子孝的戏码演了许多年。

他以为就这样了,只要小孔氏不再动作,他也不想做的太绝。

可在计英来了宋家之后,小孔氏明显又按耐不住了。

尤其这一次,竟然下药给王培腾,想让王培腾碰计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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