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两种身份(1 / 5)
看着穆翼之咳嗽的样子,玉如颜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
她脑海深处蓦然想起,之前越羽在连续忙碌半个月帮安哥取下体内的胎衣后,也是如此形容。
这个念头一出现将她吓了一跳,她怔怔的望着面容陌生的翼太子,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越羽是越羽,翼太子是翼太子,越羽身上的病是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而翼太子却是因为十年前受了穆凌之那一剑,再加上今日被倒塌的柱子砸中才会如此,两人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而且,从她遇到越羽的第一天时,他给她的感觉是温文尔雅,温润如玉,对人永远温和有礼,与这个满身仇恨,眼神冰冷的翼太子相差太远,怎么会是同个人呢?
一想到越羽对自己的各种恩情,玉如颜从心里不愿意想信两人就是同一个人,所以,她自动摒弃这个可怕念头,不再胡思乱想。
正在这时,穆凌之开口了,他急切道:大哥,你才刚刚醒来,还是多在这里休养几日再走吧。
说吧,亲自上前去扶穆翼之,却被他挥手挡开。
穆翼之的咳嗽声止住后,虽然身体还是很虚弱,但还是费力开口道:不用了,我之前已说过,从今日开始,世上已不再有翼太子。我如今只是一介平民。又有何资格留住在皇宫!你若是真心为我好,不如让他们给我让出一条路吧!
穆凌之听了他的话心里一酸
他本是这大梁真正的太子、未来的梁王,皇宫才是他真正的家,可如今,他却口口声声说他再没有资格留在这里,听得穆凌之心里无比的心酸。
看着翼太子脸上坚决的神情,穆凌之示意拦在门口的侍卫给他让出路来,可领头的侍卫长为难道:殿下,不是卑职们不给殿下他让路,而是圣上旨意,没有他的许可,翼太子是不能离开皇宫的,我等已派人去请示圣上,相信旨意马上就到了,还请殿下稍等片刻。
穆翼之半靠在小厮身上,只有借着他的力才能支撑着站稳,忽然,他鼻间嗅到一丝极淡极淡的香味,若有若无。穆翼之神情一变,心里想到什么,他咬牙从小厮身上站直身子,不再去搀扶他,而是自己咬牙拿着手中的龙啸剑拄在地上支撑着身子。
那小厮见他突然不再靠自己支撑身子,看着他吃力的样子,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被他凌厉的眼光一扫,吓得抿紧嘴巴不再开口,只是紧紧的守在他身边,生怕他会一个不心小倒下去。
正在此时,远处走来一群人,却是梁王亲自过来了,身后还跟着谢贵妃大皇子穆云之等人。
侍卫去向梁王请旨时,梁王一个人呆在昭华宫里的寝殿里。
昭华宫长年无人居住,也没有人敢踏足,虽然宫内一切保存完好,但因为闭宫多年,院内落满枯枝与落叶,湿绿的苔藓爬上台阶,花架上的花藤顺着架子爬满回廊凉亭,门窗结满珠网,这样荒凉的宫殿在繁华热闹的大梁皇宫实属怪异,处处透着一股萧瑟苍凉的味道。
梁王摒退身边所有跟随的宫人,一个人踏着厚厚的落叶走到昭华宫的寝殿里。
站在寝殿门口,双手放在殿门上良久梁王终是没有勇气去推开殿门,殿内明明已数十年没有再住过人,但梁王却莫名的胆怯,似乎那个人此时还在里面,还是执意的不愿意再见他,心中再也没有十年前那般英勇无畏,敢不顾一切的往里闯,而是默默的站在门口独自伤心徘徊。
站了许久,梁王终是咬牙鼓起勇气推开沉重的殿门。顾不上漫天飞舞的灰尘,默默的走到东面窗台下的纺架边,精巧的纺架上结满珠网,落满灰尘,梁王看着屋内的一切,心口窒痛,锋利的眼神收起锋芒,眼神变得混沌虚无。
在纺架边站了良久,梁王又来到对面的软塌上坐下,双手抚上上面的金丝楠木玉枕,一滴浊泪落下,滴在玉枕上,溅起了点点灰尘。
容儿,你儿子回来了,他没死……若是当年你知道他并没有死在火场里,你是否会原谅我,不会再狠心的离我而去了……
梁王的面色灰败悲痛。俊朗的面容瞬间苍老了许多,他颤抖着双手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一件是一副画像,另一样却是一块通体鲜艳的血玉玉佩。
梁王将血玉玉佩轻轻放在手中摩挲,仿佛在抚摸着最心爱的女人的面颊,画像展开放在面前的软榻上,画像很旧,连宣纸都泛黄了,可是都保存得完完整整。
天一点点的黑下来,房里没有点灯,梁王一直枯坐在房内没有离开,窗外泠泠的月色透过窗台上缠绕的藤蔓,点点清冷的银辉洒在梁王温柔谴眷的脸上,这一刻的他,不再是那个手段狠辣,弑兄夺位的君王,而是心中充满忏悔的痴情男子……
从朝阳宫离开后,梁王忍住心中的悔恨悲伤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昭华宫,身边的宫人们都守在昭华宫外着急的等着,梁王从午后进去,晚膳也没吃,一个人在里面,也不让其他人进去,一众服侍的宫人在外面急到不行。
直到侍卫找来,梁王身边的大太监刘公公才就此机会急冲冲的进宫去禀告了,借机将梁王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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