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1 / 3)
关于立后之事,朝堂上一直沸沸扬扬,不过晋安帝却始终没有表态。
下面有大臣请奏,他便听着,听完后也不给个话,扭头就扔在了脑后。私下朝臣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反正就是一直没有消停过。
就在这当头,发生了一件事。
事情还要从那一日说起——
入了二月,天气总算是开始放晴了,虽然还是冷,但总能见着些太阳。
今儿正是百官休沐之日,路上的轿马都比平时少了许多,可西帽儿胡同里却是十分吵嚷。
这西帽儿胡同靠近外城,乃是内城的最边缘处。在这里住着的人,大多都是些品级较低的官员。胡同深,家门浅,这一家挨一家的宅子,很好的诠释了京城居大不易之说。
可即是如此西帽儿胡同的宅子也十分抢手,但凡有人出手,几乎就是眨个眼的功夫就被人买下了。
无他,皆因占了地利之便。
有些小官们疲于每日点卯之苦,自然是能离多近就有多近,这样一来每日来回在衙署的时间能节约不少。看着不大的一进大小的宅子,比外城的宅子要贵上几倍不止。
此时毛家的大门前,有一对中年男女正在争吵,引来了胡同里住户的围观。
到底是官宦之家,多少是注意些影响的,哪能就站在外面看。看似寂静无人的胡同里,许多人家的宅门都是半露了条缝隙,至于门后站着的是主家还是下人,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争吵的这一对男女是夫妻,男人姓毛,是个御史。
御史最是又穷又臭,品级低俸禄少。当然那只是指极少人,现如今当官谁还会讲究两袖清风,可恰恰毛御史就是那其中另类。
这毛御史不光穷酸,脾气还又臭又硬,是朝中出了名的,逮谁参谁,有了名的鬼见愁。
不过他身为御史,本就有监察朝廷、及诸侯百官之权,旁人厌恶他也没办法。有人戏称这毛御史天不怕地不怕,皇帝老子有错他也敢参,大抵这天下就没人让他怕了。实际上并不是,毛栋有惧怕之人,就是他的妻子毛夫人。
毛御史在京中出名,不光是他本人又臭又硬,还是因为他惧内也是出了名的。
这次有关立后之事,毛御史算是活跃分子,他倒不是嫌弃瑶娘身份微寒那一列的,他反对的是瑶娘立身不正,是狐媚惑主才一步步坐上晋王妃的位置。
像毛御史这种道德标竿的迂腐之人,最是不喜这种人。其实换念想想也是,若不是狐媚惑主,一个侍妾出身的女子,能坐上堂堂亲王妃的位置?甚至晋安帝还是王爷时候的所为,也被他诟病了,认为其有贪恋女色之嫌。
于毛御史来想,皇后乃是一国之母,当母仪天下,万万不能是一个狐媚惑主之人居之,不然危害朝廷,危害江山社稷。
他在朝堂上如何激进且不提,这事不知怎么传到了毛夫人的耳朵里了。因为这事,毛夫人与他吵嘴了几次,可毛御史依旧左耳进右耳出,这下可把毛夫人给惹恼了,要和毛御史和离,还闹着要回娘家。
毛夫人是个泼辣的性子,说走便要走,毛御史苦求不得,两人拉拉扯扯就拉出了院门。
「夫人,你就别闹腾了,为夫的与你赔不是还不成?」
毛御史连连作揖,他生得身材干瘦,留着把山羊鬍,从面相去看就是个僵化迂腐之人。反倒毛夫人生得体态圆润,浓眉大眼,一看就是个爽利干练的面相。
「那我与你说的那事,你应是不应?」毛夫人问。
毛御史却是诺诺不说话了。
一见他这样,毛夫人扭头就要走,还没走出两步,又被毛御史拉住了。
「夫人,你就别闹腾了,此事关繫着江山社稷,关係着万民福祉,不是尔等妇人可做置喙的。你说什么为夫的都能应,唯独这事、这事……」
「我呸你的江山社稷,万民福祉!我是个妇道人家,我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就知道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不能不要脸。」
毛御史又是跺脚又是嘆息:「怎么就叫做不要脸了?夫人你瞧瞧你说的什么话。」
毛夫人伸出一根胖胖的指头,戳着毛御史的肩膀:「那你就跟我说说吧,当初叛军生乱是谁救了咱们一家的,又是谁收容了咱们一家,不让咱们惨死于叛军之手,那些日子又是谁供你吃供你喝,待剿灭了叛军,又命人送咱们回家的?」
这一声声质问,让毛御史哑口无言,憋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这与立后有何关係?这是当今仁厚,与那位可没什么关係!」
「和你没关,和我有关!我只知当初借住晋王府,下人事事妥当,并无高门大户的狗眼看人低。当初出来匆忙,我和儿媳珊姐儿连件换洗的衣裳都没,是王妃亲力亲为命人给我们送来,甚至担心下人服侍不当,亲自出面叮咛……你是个没用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还是个七品的御史,家里连个护院都请不起,连累妻子儿女跟你遭罪,若不然咱也不用平白受人恩惠,日日愧疚不安……」
毛夫人说着说着就嚎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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