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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结构师 第2(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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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怡觉得他比上午那黄先生还做作,旧日的怨气仍余烟袅袅,于是忘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智慧,顺口损他:“算了吧,我怕待会儿给您惹闲话。”

老李深谙这一讽刺,讪笑着告辞了。

财务的人说出纳暂时不在,请沈怡在对面员工休息区稍待。沈怡坐在那里,不远处两个路桥所的员工正自在聊天。

“听说下月要招两个新人,老大指定要一个女的。”

“知道,说要25岁以下未婚的,身高至少163,最胖不能超过100斤。”

“哈哈哈,估计是看我们所光棍太多,招进来调剂一下。”

“最好招个漂亮的,以后加班也没那么无聊了。”

高低错落的交谈声蜂群似的叮着沈怡的耳膜,对这两位前同事“下意识”的猥琐,她报以本能的义愤。

如今没个名校学历进不了大设计院,可人家姑娘辛辛苦苦考上重点大学,凭什么被你们这样论斤收购?至于慰劳光棍,排遣无聊更是□□裸的侮辱,践踏女性尊严,公然搞性别歧视。

她朝猥琐男们飞去白眼,目光无意击中一位徐徐走来的男青年,随即描摹出他云絮般轻盈的头发和白净俊秀的脸。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清泉下的石子,在她的视线折射下闪出温润笑意。

“沈姐,你也在啊。”

沈怡上周才与这青年结识,他名叫邱逸,是她老公的发小兼高中同学。

这一级别的关系得善加维护,她急忙往脸上涂了厚厚一层亲切,起身迎接他的问候。

邱逸已在沈怡的认知里存在5年,他是丈夫闫嘉盛津津乐道的人物,本科毕业于t大建筑学院,后考取日本早稻田大学建筑系,今年获得建筑学博士学位,载誉荣归时刚满28岁。

听说他准备在北京找工作,沈怡觉得这选项不太明智,曾与闫嘉盛讨论。

“这两年行情一直降,北京竞争太激烈,他的学历放这边也不算亮眼,还不如回成都,两三年内的发展绝对比在北京好。”

沈怡的婆家在成都,每年都会入川探亲,很看好成都这座新一线城市的发展前景。邱逸在老家有人脉根基,回去又是百里挑一的精英,换做是她,肯定不会选择留京的hard模式。

好心建议惹来闫嘉盛奚落。

“他妈妈就是北京人,当年被分配到成都工作。后来一心想让邱逸在这边落户,自己退了休也好回来。去年还替他贷款在门头沟那边买了房,逼着他过来,不然你以为谁稀罕来北京啊?我们成都要啥有啥,哪儿都不比这鬼地方差!”

深受休闲文化熏陶的成都人不喜北京压力大节奏快的生活,闫嘉盛大学毕业就进入北京一家国资企业上班,长久以来养成坐井观天的意识。办公室70是local,日常一些鸡毛蒜皮的摩擦让他以偏概全地开启地域黑程序,时不时就此向北京土著出生的妻子找茬。

沈怡很讨厌他这点,恼怒还嘴:“既然这么看不上北京你当初干嘛赖这儿不走?”

闫嘉盛更来劲了:“我也是被家里逼的,要不是我爸硬让我来北京读大学,又硬把我塞到我们单位,还在这儿买了房,我早回去了!”

如此反驳沈怡还真不好还击,丈夫的人生路线皆由父母一手cao办,就他本人能力而言,实乃幸事。多亏公公能耐大,找关系将他塞进国企,他才能在浑浑噩噩的人生里无忧无虑,吃香喝辣。

“总之邱逸是我的好兄弟,以后会经常跟我们来往,你不许瞧不起他。”

“歧视外地人”是北京人的原罪,沈怡嫌丈夫的话难听,但也认为这口锅确系少数愚昧老乡所赐。从小到大总能看到那么一小撮“帝都子民”将“血统论”奉为圭臬,规定祖上三代都在北京才算正宗北京人。像她这种一出生就拿北京户口的,也因为有个来自四川的母亲,有过被嘲笑“血统不正宗”的经历。

成年后遇上这种傻帽,她一律不客气地甩冷脸:“你当是在养宠物呢?给你配个血统书卖价能贵得过猪肉吗?”

想到这些,也就不想跟丈夫置气了。

上周五晚,夫妇俩和邱逸在餐厅碰面。沈怡打量他比照片上更显小,白白嫩嫩,斯斯文文,两颊的笑意宛若不谢的花,无辜神态仿佛未经事的小鹿,面对□□也不知躲闪。

看上去是个单纯温和的男人,应该很可靠。

沈怡凭直觉排除邱逸身上的狐朋狗友嫌疑,放心丈夫与其来往。

闫嘉盛呢,见了他真比手足团聚更亲热,两个大男人挨肩擦肘紧贴着,用成都话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沈怡算半个四川人,能听懂也不排斥川话,可各种川音里唯独不喜成都话,精确范围,是不喜欢成都男人讲话。那口音太软糯婉转,随便一句听着也像撒娇,若由眉清目秀的男人说来就越发娘气了。

所以她和闫嘉盛的吵架频率都随着他使用口音的状况变化,每当他cao着尖酸的成都话来刻薄,她的暴躁就会翻倍。

与好友喜相逢,邱逸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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