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1 / 3)
你还,你还会用鞭子把我从床上拽下来,会用脚把我从床上踢下去,好长好远的路,一定要我自己走,不愿意背我抱我就算了,还要讽刺我不配!
小羊驼这般说着,气呼呼地将头扭向了旁处,只留给了幽砚一个白花花的后脑勺。
亦秋幽砚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小羊驼沉浸在心底的委屈之中,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亦秋?
做什么啊小羊驼小声嘟囔着。
短暂沉默后,身后之人忽然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她凑至小羊驼尖尖的耳畔,再次低唤了一声:亦秋
未等亦秋回应,便已说出了最后的那句。
我想记起你。
我想记起你。
亦秋不禁好奇去想,幽砚在说出这句话时,心里到底想着什么?
这个在无尽的恶意中孤独长大的女孩,是否第一次对生命、对未来,产生了一丝名为「向往」的情绪?
或许,她想记起一切,记起终于走向了光明的自己,而不仅仅只是一只很好欺负的小羊驼。
离开这场梦境,你便会记起我。亦秋低声说道,所以,我们一定要平安离开这里,不能被这场噩梦弄得遍体鳞伤
你是来保护我的?幽砚轻声问道。
我哪能啊亦秋瘪了瘪嘴,小声嘟囔了一句,虽然我很想真的真的,很想能够保护你。可事实上,从来都只有你保护我的份,我就是个拖后腿的。
不是幽砚笃定道,你不是
啊?
如果我这五百年来,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那么你,便是这场梦里,唯一属于我的温暖。
她说,就算她的父亲没有离开能怎样,就算她真的拥有过小红花又能怎样?
守着一个永远不会打开的房间,伴着一只永远不会说话的小妖,她也依旧是昆仑山里,人人厌恶的那只剧毒的钦原。
没有人需要她,她只是以为,父亲需要她照顾,小红花需要她陪伴罢了。
她说,她在遇上亦秋之前,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值得被谁需要,值得被谁依赖的。
我特别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哪怕我一直都知道,你其实有很多事瞒着我,可当你说出,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时候,我还是好开心。
你,原来你你一直都知道,我有事瞒着你啊亦秋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你啊,说起话来,还真是漏洞百出,我又不傻,怎会看不出来?
幽砚说着,闭上双眼,用前额轻轻蹭了蹭小羊驼后脑勺上的绒毛,低声说道,可那又怎样呢?我还能丢下你不成?
你有怕过吗?亦秋不禁怯怯问道,身旁留着一只谎话连篇的羊驼,你有怕过吗?
你那么弱小,还能伤我不成?幽砚所说的话语,本应是无比自信的,可她的语气,却温柔得有些患得患失。
习惯了被幽砚嫌弃弱小,亦秋没有生气,也没有说话。
短暂沉默后,幽砚再一次开了口。
我不怕你伤我,我只怕你会忽然离开。她说,我想,只要我对你足够好,也许你就会真的离不开我,到了那个时候,你自会将那些曾经不怎么方便告诉我的话,亲口说给我听
直至这一刻,亦秋才得以明白,为何那个鸟女人明知她谎话连篇,却从不曾逼她坦白任何。
就像现在,你对我终于再无隐瞒。
亦秋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心虚数秒后,轻声应道: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可以相信我,相信我一定不会伤害你我,我是喜欢你的。
我知道幽砚轻声说道,从你第一次喊我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
第一次?哪一次
在梦里,你哭了,嗓子也哑了,嘴里却一直喊着我的名字。
那还真是一个丢人的黑历史啊,将来离开了这个梦境,一定会被鸟女人抓着反复笑话的。
不对,不一定!
现在她手里也攥着那鸟女人一堆黑历史,那只鸟女人要敢笑话她,她就要和那鸟女人互相伤害了!
亦秋这般想着,止不住窃笑着颤了下身子,而后又连忙强忍住了笑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偷偷溜走,那窄小的木屋里,安静得只有她们彼此的呼吸,以及小羊驼时不时吸鼻子、打喷嚏的声音。
就这样,小羊驼在少女的怀中安然睡下,一夜无梦。
那日之后,幽砚竟将这个小小的木屋,一点一点扩建成了一个不大的宅院。
她说,哪怕这个梦境可能过不了多久便会消散无踪,此刻梦境还在,她便想给小羊驼一个能安安稳稳过完每一个日日夜夜的家。
那几日,幽砚没事便往外跑,回来时一定会带上一些东西。
比如桌椅板凳、床单被褥,还有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锅碗瓢盆。
一时之间,这个歪歪扭扭的小宅,变得像家了许多。
尽管还是十分简陋,亦秋却已万分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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