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9(1 / 3)
“解离?”
“就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旁观者,当你问起她父母去世这些事的时候,她会相当平静,就像在说一个跟她无关的人的事。”
何谨修想起她第一次说起父母去世时的平静,他以为那是冷漠凉薄。
杨培林又接着问道:“她父母去世后的生活环境怎么样?新的家庭有没有得到关爱,或是温柔的抚慰。”
她的生活环境?
那个比监狱条件还差的小黑屋?在那家人的强取豪夺下,她用尽办法保护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紧紧咬牙,吐出几个字:“糟糕!很糟糕!”
杨培林深深地吐了口气,“太可怜了!如果她及时得到心理疏导,或者在关爱的环境里成长,也许情况会有好转。”
何谨修不解地抵了下唇,问道:“好转?她这样有什么问题?”
“丧失自我了,你说有什么问题?”杨培林说。
“丧失自我?”
“像被关在玻璃罩子里,识别不到自己的感情,也不会疏导,当她所有理智的行动执行完毕都解决不了问题后,会导致她立刻陷入无助和绝望当中。”
韩念初站在窗前,一遍又一遍地拨打何谨修的电话,仍然是无人接听。
那满屏的照片一直在她脑子里反复闪现,无故失联,都指向他可能遇到了危险。
她去书房,开了他的电脑,查询他近期的所有记录,然而昨天晚上他根本没有使用过电脑。
她在整套房子里寻找痕迹,一无所获。
再次转回客厅,她捧着脑袋,盯着那只凶狠的猫,期待它能给她答案。
“不可能!”何谨修想像不出,她那波澜不兴的性格怎么会无助和绝望,“她就是铁石心肠,根本不会难过的样子。”
“表面上看是的,悲伤痛苦这些看起来不好的负面情绪,似乎没有更好,”医生说,“但你忽略了一点,情绪本身是身体的防御机能,当你悲伤痛苦的时候,你会去求得抚慰和疏导,直至调节到正常状态。”
“没有情绪,为什么要调节?”
“没有情绪,能说明使她悲伤和痛苦的事没有发生过吗?”杨培林说,“能说明她就没有受到伤害吗?”
“什么意思?”
“情感隔离,不是没有情感,只是她无法感受到,也表达不出来,”杨培林想了想,换了个易懂的说法,“就类似一部机器传达的部份出了问题,里面出了故障,没有传达到表面,就无法察觉到有故障,但不代表那个故障不存在。”
何谨修沉思了一会儿,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杨培林问:“她的智商呢?是正常的吗?”
“当然,”何谨修有些骄傲地说,“140。”
杨培林叹了口气,“如你所说,她又不是傻子,她有正常人的分辨能力,有比普通人更敏捷的思维能力,怎么就判断她跟个机器一样,连感情都不具备呢?”
韩念初去了公司,何谨修的办公室和套间仍然没有他的身影。
她去问了总裁办的员工,他没有来过办公室。她一秒没耽搁地去了实验室,脑子里不停地分析,他是不是有别的事情?可是失联说不过去,他是有半小时空闲都盯着手机等她回信息的人,多紧急的事,会导致他一直不接电话,不回电话。
她的分析再一次指向危险,他满脸是血的样子清晰地浮现在脑海,此刻除了马上找到他,确认他安然无恙,便无法消除这个可怕的推测。
他没来过实验室。
她去保安部门,要求所有人先查看所有时间段公司入口的监控,他到底有没有来过公司。
“你是说她有感情?”何谨修蓦地抬起头,眼眸中的湿润透露出他的激动。
“拜托,她是人,怎么可能没有感情,”杨培林无语地说道,“她只是不像普通人那样能强烈地感受到,她也表达不出来。”
何谨修刚要站起来,又看到杨培林叹息地摇了下头。
“怎么了?”他急忙问。
“她失去情绪感受和调节的能力,”杨培林说,“一旦在感情上受到强烈的冲击,最后会表现在生理上,比如突然其来的胸口疼痛;比如反胃,吃什么吐什么,一段时间无法正常进食;比如没有任何症状的发烧……”
韩念初像尊雕像坐在监控室的椅子上,周严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来了,坐在她旁边,望着她平静的面孔,心里实在琢磨不透,明明就不着急,为什么一整天都执着于要找到那个人。
他坐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男人失联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有紧急的会议,或者是不方便的情况。”
“什么是不方便的情况?”她转过脸来问。
周严果一时举不出例子,什么不方便的情况,会从早上九点持续到下午三点?男人对一个女人的不方便,通常是给另一个女人行了方便。
他只好转开话题,“也许忙完了就给你回电话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