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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君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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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子的行径手段大为不赞同,只是来来去去,只能呵斥出一句,“邪门歪道,尽走歪路。”

“好好好,你是正路,”苏青鸾依着他的话说,但不忘添一把火,“可你正路不也走到牢房里来了!”

“你……”君无双愤然无语,只得甩袖,“多辩无益。”

说不过就说不过,还多辩无益。

苏青鸾此时赢了他也没多少快意,进去兀自看了看,却见这里面石台上有一个陶碗,苏青鸾掀开坛盖,顿时满室酒香。

她在那个空碗里面倒了一碗酒,而后道:“一杯敬你,爱喝不喝,余下我随意。”说着,她兀自坐在草垛上,仰头喝了一口。

这烈酒入喉,烧辣绵长,又烈如冰刀割喉,一路从喉咙直下心肺,再到肠胃。

“卖酒的老板说,云城最负盛名的酒就是冰刀了,果真名副其实,是我喝过最烈的酒了。”

现在回想,这么烈的酒,难怪白玉骢能喝醉成那样子,还被萧定山利用,制造出了一场杀人案。苏青鸾在想,如果不是摊上她这样的主人,白玉骢这会就该被宰了。

杀人凶驴,真是新鲜!

苏青鸾自顾自在那喝酒,丝毫不理会君无双不欢迎,又或者,人在落魄时,总不愿见其他人。

于是,君无双问:“你来做什么?”

苏青鸾停了下,看着坛子里黑洞洞的口子里,酒水晃动的身影,她苦笑了声,道:“心里有些话,跟小药说他又未必能懂,一时想不出要见谁,到了司理院门口就想到了你。”

她话语淡淡的,君无双原本的不待见,却又被这句话一冲击,忽而又安静了下来。

许久后,君无双才道:“其实,我不该迁怒于你。”他一直在恼怒,其实恼怒的只是萧九的临阵倒戈,这一切,与苏青鸾又有什么关系?

“名利场,本来就不是你该掺和进来的。”他有些自责的模样。

“太残酷了,对吗?”苏青鸾反问他,她将坛子朝着边上一放,手掌搭在坛子上,一下一下轻轻的拍了拍,道:“我在云城的时候见过的死人数不清了,可那时候守的是义庄,都是那些与我并不相关的尸体,只要我不怕它们,便能一直守下去。可是今天,我看到那鲜血染红了的城主府,心里陡然害怕了起来。”

君无双一动,抬眸看向她。

她目光一直放在那个坛子上,看着自己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坛子,神情很是专注,专注得羽睫都在那一颤一颤的,在脸上余下一道很好看的剪影。

“可是你知道吗?萧九带我去看了安平坊埋下的炸药,”她忽然抬起头来,却发现君无双一脸的严肃,她道:“黎家竟罔顾两万百姓的兴民,你说,黎子壑是不是死有余辜?”

君无双一拧眉,但苏青鸾注视着自己,他不得不应答,“这事,我刚才来时听说了。”

苏青鸾微微颔首,苦闷之余,又抬起头来喝了一口酒,烈酒入喉,带着几分痛快,她说:“我有种说不上来的憋闷,阿九是欺骗了你我,但是……为了那两万条性命,他也没做错,可我就是很难受,却不知该难受什么?”

君无双看着苏青鸾一口接着一口将酒饮下,他不禁拧起了眉,走过去夺下她的酒,道:“喝酒扰神误事,你又何必?”说着,他将那坛子放在距离苏青鸾远一点的地方。

苏青鸾看着他,似乎想来君无双这边,这个与她有些同病相怜,但还要更惨些的人身上找一个答案。

苏青鸾的话对于君无双来说,岂能没触动?

只是,他心更如明镜,一直没动摇过。

君无双说:“我不苦闷,也很清楚失态发展至此,究竟是因为什么?苏青鸾,你学的是祝由之术,我走的是杏林正统,你治病救人信口胡诌,可我做事必得循章守节,这就是你我不同之处。”

“阴兵一案凶手就是萧定山,便是城主授意栽赃家伙,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萧九为了两万余百姓杀黎子壑,是没做错,天下苍生为要也是铁一般的事实,可是……这本就不是一件事,为何保黎明百姓就得枉纵杀人凶手逍遥法外,不是如此的!”

“百姓该救,黎子壑应当以祸害天下百姓之罪伏诛,而不是以阴将军的罪名被杀。假扮阴将军的是萧定山,不是黎子壑,凶手就是凶手,不是由另一件事牵扯过来,便能将真相掩盖过去。这也不是萧九拿来欺骗你我的理由,一切皆有法度,不可扭曲,不可掩盖。不然要法度何用,要我君无双何用?”

苏青鸾听着君无双说这些话,一时怔忡,竟无言以对。

她原本心中的苦闷,便是被两件事情绊住了脚,钻了牛角尖。而此刻君无双这般言之凿凿,苏青鸾铜厚醍醐灌顶,她豁然开朗了起来。

心中不禁怆然而又空洞,她低下头笑了起来。

君无双不解的看着她,“你笑什么?”

苏青鸾笑完了,仰起头来看着君无双,这个古板又迂腐的人,此刻一身狼狈,她却居然觉得莫名的顺眼。

她继而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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