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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忽的后果(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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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势险峻,食物从粮仓运过去只有一条迂回曲折的山路,光是走路已很困难,而且还要带着那些累赘的马车和粮食,根本不可能选暗路。巡案大人与府太爷议论了十多个日头,依旧无计可施,与山贼迎面硬拚实是无可避免。

「李小弟似乎很关心沼陵冈的情况?」裴茂挑着眉毛问。

目光收了回来,李旭曦若有所思地呷着酒:「我只是好奇。」

「哦……誒、之前你说要找的那个人,有头绪了吗?」

「还没……」

最后,还是在裴茂贼兮兮的热心之下,点了两个清倌陪酒。

付钱的,当然是李旭曦小弟。

「老闆您……适才上哪儿去了?」

回到镖局,李旭曦觉得衣衫上那股胭脂水粉的香味仍然挥之不去,十分刺鼻,正欲去冲个澡把衣服换掉,掌柜大叔那不住打量着他的古怪眼神,却让他踌躇了动作。

「逍遥阁。」话音方落,他彷彿听到某块布料撕裂了的声音。

「甚么!」

「干嘛这么大反应……」

「老闆您去嫖妓了!」

李旭曦一头栽到石阶上。

入黑之后,夜空积聚了乌溜溜的厚云,缠绵细密的雨水似有还无地落下,恍如老天爷在为沼陵冈的冤魂轻泣。

李旭曦舒舒服服地泡在白雾瀰漫的澡桶里,拿起搭在桶边的布巾,沾了些水,将洗涤用的胰子包在湿巾中。这种古代肥皂由猪胰脏和草木灰混合而成,说实话他仍不大接受得来,可却没有其他选择。

仰望窗外的晚色,他一边擦洗身体,一边回想着逍遥阁那俩侍卫的对话,心中隐隐有了盘算。

还是去一趟沼陵冈罢,尽管见不得可以帮上甚么忙,但反正这段时间自己老呆在朱雀城瞎转悠,连一根线索都勾不到,徒劳无功,自己都觉得愚蠢,还不如出城走一走。

而且,很莫名其妙的,他总有一种感觉,自己得去那里。

也许那傢伙就在沼陵冈吧。

倒头泼了桶清水,洗好了,李旭曦把身上的湿气直接用内力烘乾。

在人前,他向来刻意隐藏自己懂武功和法术,特别是后者。不是他谦虚,他不想惹来麻烦或注目,尤其在思想守旧的年代,哪知道会不会被认作妖怪邪道。但暗地里,武功可是带来不少好处,在现代时他便常常利用,例如运动会赛跑、争马子时和别人打架、迁居时搬运傢俱这些事,有武功就便利多了。

至于法术……

唉,十之八九都失灵,不提也罢。

跨出澡桶,李旭曦随手挑了套衫裤套上。

弯身蹲在床底下,伸直两臂掏了一通,拉出一个硕大的登山背囊来。

爷爷把他骗去深山的那一个夜晚,用的藉口是想爷孙俩一起爬爬山,锻鍊体格,他不虞有诈,带齐了两人份的装备上山,不过到来后没怎么用得着,就一直藏在床底下了。

既然打算去沼陵冈,捎些登山用品,以防万一在山野遇到甚么意外,都有应急用的物事。

所料不及的是,他一隻脚尚未踏出城门,意外就来寻他了……

「老闆、老闆,府、府兵仗局请你过去!」

请?

草泥马的,这叫绑架好吗!

「升堂!」

「威武──」

跪在那块「明镜高悬」的牌匾前,左右各立了一列目无表情的衙役,李旭曦双手被一根粗麻绳在背后牢牢綑绑住,动弹不得,心中很想像那些八点档中,被奸人所陷害的小配角一样高呼:冤枉啊大人……

可是,他还不清楚自己所犯何罪。

他正身处于一个暖阁里,看格局,估计是官吏审判犯人的公堂。堂内雕樑画栋,一派威严,在两侧衙役的后面,分置了仗刀枪剑和各式各样的刑具,几级宽阔的石阶之上,竖立了一幅八卦图,白鹤展翅欲飞,祥云繚绕。

八卦图前,横了一张紫檀案桌,那位主审的官大爷看起来相当年轻,好像跟他的年纪差不多,套着缎织的宽袖青袍,顏如舜华,气宇轩昂,活脱脱是一位玉面阎王。相较之下,坐在石阶下的另一位大人,年龄感觉稍为大一点,身板儿也是瘦瘦弱弱的,隐约有丝丝阴柔之气,额间束了一条半指阔的赤带子,映得那毫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那根带子。

咦,这个傢伙就是那天赶着马,差点一蹄子把他给踩死的人……

惊堂木举起又沉沉地落下,那威严的声响,彷彿整个公堂为之一震,打断了李旭曦打量的视线,主审官悠悠地开腔:「犯人李旭曦,你可知罪?」

真像在拍包青天……

李旭曦嘴角抽了一抽,表面上还是装作恭敬地回答:「回大人,我…草民,不知犯了甚么罪。」

石阶下的男人哼了声,很轻的,厌恶似地。

「勾结私梟,以镖局的名义,用白米作掩饰偷运食盐到京师。」主审官板起脸孔,字字鏗鏘有力,掷地有声,「你们在京城的接头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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