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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高贵的谎言(二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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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宗教长袍,她再敢勾引就是踩红线了。

乌德兰淡淡看她一眼,穿上教袍的他,身上是教会的典雅克制,回她:“晚祷。”

丝玛眼睛眨巴,恨自己多问这嘴。

晚祷是每个教徒每日必须要做的事情,入睡前在神像前捧着圣者书祷告,但这毕竟是在私人空间干的事,所以一般考验的是自觉、虔诚。

而丝玛,显然没有这个自觉,甚至忘了这回事。

她的问题暴露了她的阴奉阳违。

乌德兰恢复了以往的肃穆,整理好长袍转身朝祷告室走去。

“丝玛小姐。”女仆拿着工具朝丝玛走过来,除了指甲剪还有护手的产品,说:“我们给您剪指甲。”

女仆给她剪着指甲,丝玛兀自看着乌德兰出神。

他信神?丝玛不懂,他是能源工程博士,是否有神这个问题,他怎么可能被愚弄。丝玛以前有读过,宇宙的四种力,重力、电磁力、弱力与强力,用最精确的计算机进行过模拟,只要这四种力的数值任意有一丁点变化,那么宇宙模型都会崩溃。

这样精确的安排让得确实有物理学家认为存在造物者,他们说:“如果你在荒野看到一棵树,你明白它是天然的,但如果你在山野间看到一个话筒,你还会认为它是天然的吗?你不会,因为太精妙了,像是被刻意制造的。宇宙就是如此。”

宇宙或许是被创造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存在各个教会口中的无所不能救苦救难的神。

在乌德兰离开前,丝玛还是问出口了,“爸爸,如果主真的爱我们,为什么不降大威能消灭所有异教徒,让我们轻松赢得战争?”

“主不是奇迹。”乌德兰脚步顿住,回身看她,穿上宗教长袍的他,那双灰色的眼温和乃至悲悯,他说:“圣者书记载,魔鬼对主说,只要你掀起大洪水人民就会畏惧,只要你把石头变成金子,人民就跟你走,主拒绝了,因为威权恐惧、利益诱惑,将剥夺人民自由信仰的权利。”

“主抛弃了这些东西,现在却有人拾起了这些东西,以威权统治,以奇迹愚民,再以阶级划分利益用诱惑将人民奴役。”

“主只是秩序。”

秩序?

丝玛还在想这两个字,睫毛微颤,躺在沙发上的样子脆弱怜人极了,隐约还能看到她双腿间柔嫩的粉色花瓣夹着的是他刚射进去的白色精液。

乌德兰抬步到她身前,俯身,抹去她眼角刚被他肏出来的泪痕。

这一瞬,丝玛觉得她看到的不是那个铁血冷酷的独裁者,那个在战争中粹了熔岩、冰碴的强硬到令人不寒而栗的领袖大人。

而是察加,那个会为被压迫人民发声的教士察加。

丝玛看着他身穿黑色教会长袍的身影消失在黑色木质刻纹繁复的大门后。

祷告室很多代大阿伊拉都曾在此祷告,包括他的祖父,开国国父——大阿伊拉·图霍维。

很多很多年前了,乌德兰十几岁就在教会当上了长老,那一年的地方教会选举,选举人名单由他批准,他批准了底层无产者、甚至女人进入候选人名单。

图霍维闻之大怒,要他立刻将名单改了。

当时,乌德兰只是个少年,他平静迎上祖父那被血与火锻造到恐怖的目光,道:“教经第一篇章,所有子民,男人、女人,穷人、富人,在主面前都是平等。”

“高贵的谎言罢了。”图霍维坐在轮椅上,深刻的皱纹上是政客的精明,道:“圣者书是用来让人做梦的。用来管理人迟早天下大乱。”

图霍维将他关了禁闭,家族子孙稀薄,每一位继承人的培养都极为严苛,乃至残忍。

禁闭室很小,只有一方手掌大的天窗有一点微光,让人不止于成为瞎子。

乌德兰向来是平静的,这是图霍维很满意他的地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不同于西方的政客要会煽动会演讲,独裁者需要的是恩威不能测,无法知晓什么是禁止,那么万事皆可能被禁止。

法不可测,则威不可测。

七日后,禁闭室大门打开,数日不见阳光让得乌德兰本就苍白的面色更苍白了,长出的青色胡茬就更显眼,他坐在门开的地方,黑暗中一线光投在他身上。

“愿意改了吗?我问你的心,愿意改了吗?”隔着一道门,祖孙相对。

乌德兰摇头。

毫不意外。图霍维苍老的白眉轻轻挑了下,道:“察加,就当是为了我,你的爷爷,我身体很不好了,就当为我。愿意改吗?”

“不。”乌德兰给了他的回答。

图霍维苍老的脸有了笑容,什么样的人能成为统治者,那就是如果他的儿子违反了教法,要能惩罚他的儿子,他自己的牺牲如果能为国家带来利益,那么他愿意立刻在神像前自戕。

他要强硬到没有任何人能改变他的决定。

很好,这个回答很好,图霍维很满意,对身边人道:“送察加去工学院,天天跟那些殉道者待一块,我看他早晚学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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