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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
纪绣年先打破沉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些年过去,都在国外吗?
为什么回来。
你还好吗?
周琅挂着礼貌的笑:我说,我回来找你再续前缘重修旧好,你信吗?
纪绣年平静的开口:不信。碎掉的镜子是沾不起来的。
中学物理都讲了,碎掉的镜子达不到分子引力作用范围。
周琅一怔,眼角轻轻抽动一下,很快按捺下去。
纪绣年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那个点她没抓住,错过了。
周琅挑了挑眉,反问她:是啊,十六年了,我为什么要惦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呢?
纪绣年沉默看着她,一言不发。
周琅微微俯下身,直视着她,轻声说:我脾气坏,又记仇又小心眼。当然是来报复你的啊。
报复你毁了我的声誉。
报复你伤害我的家庭。
报复你抛弃我。
纪绣年蹙起眉头:周琅,你
周琅已经站直,挂上礼貌得体的笑容,难以窥见任何情绪波动:开个玩笑。纪教授,回见。
纪绣年取消了晚上的课,提前回家。
家里阿姨最近请假回老家了,回家路上她顺便在超市买了只鲈鱼,到家煮了鱼汤,再炒了两个家常菜,做的很简单。
菜刚起锅,客厅里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穿蓝白校服外套的清瘦少年在玄关处换鞋,他戴一副银框眼镜,镜片很薄,见到她在厨房忙碌,开口说:妈,我回来了。
纪绣年抿出一点笑:你先坐,马上吃饭。
纪安扬点头,不出声,放下书桌去摆了两副碗筷。
两人在桌边坐下吃饭,都不是话多的性格,全程很安静。
纪绣年低下头,浓密纤长的眼睫半垂着,汤勺在碗里搅动很久,也没喝一口。
从学校回家,逛超市,做饭一空下来,她就在发呆。
纪安扬抬起头看了她好几眼,你不高兴吗这句话挂在嘴边,又咽了下去算了,反正她什么都不会跟他讲。
少年推开凳子:我吃好了,回去写作业了。
纪绣年回过神:吃饱啦?
纪安扬沉默着点了下头,背着书包上楼。
他小时候话稍微还多些,长大以后心思越来越重,一天到晚也憋不出来几句话。
纪绣年回到房间时,时针刚刚指向七点,本该是上课时间,现在倒是很空闲。
她在床边坐下,听到时钟秒针滴滴哒哒转动的声音,对空出来的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好像生活的秩序就这么被打破了。
窗外下起小雨。
时间还早,她在书架上随手拿了两本书。
一本日系推理小说,明明是有些老套的桥段,她却看的云里雾里,难以进入阅读状态。
白天的画面如慢电影一帧帧回放,循环重现。
她叫她,纪教授。
她说,别来无恙。
她看着她时,目光深处的戏谑和嘲弄。
纪绣年阖上小说,打开了
纪绣年下意识顺着她的话往下想了几秒,又立刻打住。
周琅扣好倒数第二颗纽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雪白细颈:郝院长让我挂了名誉副院长和客座教授的头衔,也给我安排了课程。学院资源紧张,教授办公室多是两人一间,他说纪教授这里空了桌子出来,暂时跟纪教授一起办公。
纪绣年蹙起眉梢。
正好,郝书游敲门进来:两位,早上好。纪老师,西方艺术史这门课程声乐和舞蹈部分还是你来讲授,绘画部分由周琅来教。对了,下学期学院搬到新楼,每个教授都会配单间的办公室。周琅,你先多适应一下。
郝书游空降到宁大艺院,对行政环境和人事关系都不熟悉,尤其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更不会知道。
周琅没跟他多说,只是在他提供的几间办公室里选了这间。
她点头:不碍事。师兄,你去忙吧。
原来是她同门师兄。
纪绣年对上郝书游的目光,缓缓点了下头:郝院长,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去忙了。纪老师,你有空带着周琅在学校里逛逛。她是我的小师妹,好久没回国了,也是宁大毕业的。学校里这几年变化很大,可能有点陌生,你有空带着她在学校里转转。
郝书游笑着叮嘱几句,走时从外面带上了办公室的门,于是自成封闭的小空间。
纪绣年自觉在这里待不下去,拿起桌上的文件:我先走了,周院长。
周琅似笑非笑:纪教授,刚刚院长说的课程,你的课件呢,可以给我看看吗?
纪绣年从抽屉里找出u盘给她:西方艺术史的文件夹,放着教学课件。
周琅接过u盘,指尖从她掌心里一划而过:谢谢。
纪绣年收回手,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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