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2 / 3)
她知道了。
态度平静的令人意外。
周琅心里咯噔一下。
刚刚来时路上酝酿好的话,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结婚这件事,纪绣年竟然会知道。
本来只是在国外登记的,随便找了个小教堂办的婚礼来敷衍两家父母更不要说离婚前她和段嘉如都没私下见过一面。
她怎么会知道
她从哪里知道的?
而且她说她知道了。
可是知道不等于释然,不等于不在意。
以前她就知道,纪绣年对恋爱和婚姻是极其忠诚的理想主义者。所以她在介怀吗?
周琅感知到自己心跳加快,已然顾不上先前要说的话:是不是我爸跟你说的,他还说了什么?
纪绣年垂下眼睫,似掩住万千心事:叔叔没说什么。
是她自己做的决定。
周琅握住她手腕,语气低微近乎恳求:你告诉我,好吗?
纪绣年低头去拂开她手,没想到她抓得那么紧:周琅
这时有人从外敲门,门是掩着的,一推就开了。
背着书包的少年正在看手上图书的书脊小字,头都没抬:妈,我有点事先去
他说着说着就停下来了,抬头看见周琅时愣了下周响姐姐怎么会在这里呢。
室内氛围明显不那么对而且,她们是不是靠得太近了。
他有很多疑惑,但出于礼貌和教养,立刻低下头:抱歉,我不小心推开了门,没注意你们
周琅抿紧了唇。
她盯着纪绣年那双静湖般的眼眸,过了片刻才开口,声线有些哑:他叫你妈?
作者有话要说:挤出二更了,说话算数,不用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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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绣年怔住。
她没想过安扬会跟周琅碰上。
她嘴唇动了动。
喉头忽然哽了一下。
目光却越到站在门口的纪安扬身上。
他似尴尬也似失落般的低下头, 紧张地攥紧了手,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像极了以前她带安扬去学校。
那时候安扬还没改姓,老师叫他的名字, 程安扬,后来留下她的电话和姓名, 发现她姓纪,老师笑着问, 她是小孩的什么人。
当时她还没来得及说,背着书包的小男孩眼眸澄澈, 抢先回答:是寄住的阿姨。
怕她为难, 怕她犹豫。
可他说完, 其他孩子下意识看过来, 他又惶然地低下头。
纪绣年没说什么, 只是对老师笑了下。
办完手续出去,外面下起了雨。
他背着大大的书包, 撑着大大的雨伞, 伶仃又没有依靠。
像只没人要的小狗。
当晚她失眠,做出决定,很快就给安扬改了姓。
从此安扬跟她姓,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他永远是她的儿子, 正如她在好友病床前承诺的那样, 她不会叫他那么难堪。
周琅又问一句:他是你什么人?
纪绣年轻轻舒了口气, 像是做出了某个艰难的决定:他是我儿子。
这样也很好吧毕竟, 她们之间再难往前走一步了。
周琅却像听到某个笑话似的,勾起唇角,很快的笑了下, 可笑着笑着,笑意又凝固。
她偏过头,眼底水光一闪而过。
她说:你骗我。
说完她又回头看了纪安扬一眼,哪怕她再震惊和错愕,也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对一个十几岁的,内敛又多思的男孩发火。
她转身就走,走的又急又快,撞翻了两只凳子,砰砰作响。
纪安扬被那声音吓愣了,平日里再沉静内敛的少年,此刻也无措:我是不是
做错什么了?
纪绣年抿了下唇,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把倒下的椅子扶起来,一开口:你先坐会
尾音轻颤。
纪安扬沉默地坐下了。
她过去推开窗。
冬日的寒风冷冽刺骨,似能将笼罩在心头的惘然吹散。
她看见那个人上车。
油门一脚猛踩下去,嗡的一声响,紧接着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去。
她扶着窗台的手下意识攥紧,指甲被硌的生疼,直到那辆车消失在视线中。
纪绣年深吸一口气,终于转身坐下:你你来借书吧?
安扬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不稳定,抢着说:嗯,来借书。您还有事要忙吧,我先走了。
安扬?
纪绣年叫他,可少年转身就跑,根本不理她在背后的呼唤。
他真的待不下去了。
跑着跑着忽然停住,他蹲下来,抱住了头。
半大的少年埋着头,哽咽出声。
再迟钝的人,也能意识到刚才的氛围不对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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