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浮生(上)(1 / 2)
贺伯勤其实有些纳闷,为什么看日出要带护照,直到被尤嘉拉到了机场。
她凑到他跟前,双手捧着他的脸,“少动点脑子,少存那么多心事,接下来二十四小时听我的,我还能卖了你不成?”
两个人几乎要鼻尖对鼻尖,她身上的玫瑰香蔓过来,似乎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贺伯勤最终没有反对,上了她的贼船。
“出发喽!——”
凌晨两点四十一,两人飞抵北京。
贺伯勤不明所以,跟着尤嘉往外走,在出口排队坐进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啊?”
“天安门。”
本地的司机都热情,“二位来旅游啊?我跟您说这可来对了,咱们中国人这辈子一定得看一场升旗,咱们坐着我的车,正正好好能赶上。对了,您二位从哪来啊?”
“伦敦。”
司机大叔见两人身上连件像样的行李都没有,也不知道信没信,感慨道,“哟,那够远的啊闺女,这是你……”
尤嘉连忙接话道,“这是我哥。”
“哥?”大叔连忙把嘴里那句“可真般配”给强行咽在嘴里,顺着后视镜端详了两眼,“你们兄妹长得真像。”
尤嘉不谈生意的时候惯会插科打诨,跟师傅一来一往也能说的热闹,不过今天这位属实热情,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说,她在附和,一路上几乎没断过声音。
大概是在飞机上睡够了。贺伯勤在心里默默地想。
路上一切顺利,倒是下车时出了点小意外。贺伯勤下意识地想叫阿joe,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只有几张英钞,信用卡也不知道能不能刷。尤嘉难得见到他的窘态,噗嗤一笑,从包里抽出两张粉红的塞给师傅,“给您,甭找了,能遇见就是缘分。”
大叔笑得挺开心,连连帮他们指点最佳观看位。
他们到的时候广场上已经是人头攒动了,清晨,太阳尚未出来时尚有些冷,南风一吹,隻穿了抹胸裙的尤嘉还没来得及打摆子,身上就披上了贺伯勤的外套。
“好丑。”她小声嫌弃着,脑门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
“穿着。”
两个人站在广场边缘,尤嘉不甘落后,带着他在缝隙里左右穿梭,竟然真的一路向前,只可惜走到中间就已经没有路了。
“今天先带资本家来一场爱国主义教育。”她笑嘻嘻地把从别的游客手里买的小国旗往贺伯勤手里塞。
他觉得这样有些蠢,但是人在群体中总是会降智的,大家都拿着一面,自己不拿反而会比较奇怪。
两人站了没多久,只听得喧哗声渐大,升护旗手们迈着整齐地步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然而尤嘉个子矮,隐匿在人群里,被前面的人挡了个结实,看不到……不过这并不会影响她激动的心情,大不了待会儿看国旗往上升嘛。
不过这种自我安慰没有持续太久,她的双脚陡然一空,发现自己一下子升高了不少。
——贺伯勤把她抱起来了。
尤嘉面上一红,但没有试图挣开。
她只是觉得有点可笑,没想到再走近一点看,贺伯勤原来是这样的。他薄情,却为了留住一些东西,甘心自欺欺人,强行忘却他们之前的种种不堪。……总之今天的贺伯勤有些不太对头,仿佛有那个大病。
远方的天空中,深浅不一的紫红色霞光万顷,雄浑嘹亮的《义勇军进行曲》回荡在广场之上,护旗手扬起那面鲜红的旗帜,她望着五星红旗随着节奏缓缓升高,尤嘉随着众人一同唱起国歌。
她虽然生在港岛,但是长在大陆,是这里给了她新生,所以相对某些反对送中的年轻人来说,尤嘉对国家有一种天然的信仰。她不太懂,明明是贺伯勤这样的垄断阶级固化了上升通道,但却被很多深受其害的人视为救赎。
如果没有来到这里,她或许依旧只能做个玩物,而不是乘着一阵东风扶摇而上,有倾覆一切的机会和野心。
她离心愿达成的那一天,越来越近了。
——她不能急。
……
升完国旗,众人成群地四散离去,奔波了半宿,尤嘉拽着贺伯勤去街边一家老字号吃早点。这里的人并不比广场上少,但游客不多,大都是周边住户,屋内的几张桌子被占的满满当当,等了十分钟才腾出来两个座。
“大哥,你尝尝这个,北京特色。”尤嘉捧着一碗豆汁放在贺伯勤面前,他望着女孩这副挤眉弄眼,小心翼翼幸灾乐祸的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味,但仍是面目表情地舀起一杓,在尤嘉即将笑出来的时候把汤匙伸进了她的嘴巴。
顿时那张小脸就皱了起来,五官恨不得都挤在了一起,恨不得要流眼泪。
“嗯,特色。”他没忍住勾起唇角,低声笑起来。
当然,这只是个小插曲。除了焦圈和豆汁让两人难以接受外,其他的东西滋味都不错。相对于港式早茶以甜鲜为主,北方的早点大都是咸口,用料扎实顶饱。
尤嘉是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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