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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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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被推倒人群的热闹之中。

十年后,病弱弟弟坐在龙床上,说皇兄喜欢高处,这天下最高处原来是龙椅。

不是的。

那一晚上是他记忆中的最高处。

再也超越不了的高度。

郁北征说,他是小宁唯一一个第一次对视就笑的人。

他知道。

那年夏天,被拉着走的小男孩回头,看到他也在看他,立即就笑了。

浅浅的,干干净净的笑。

这世上大概没有人会不喜欢。

郁北征拿着圣旨来给他,上面是少年天子一笔一画心甘情愿写下的把皇位给他的旨意。

郁北征问他,为什么不能耐心等等。

他们都知道这皇位,郁宁坐不久,为什么不能再等等,让他好好坐几年,完成他的心愿。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们的父皇会做出这样的事。

父皇走之前见的最后一个皇子确实是他,父皇跟他说的是,他答应他的事做到了。

父皇答应他的事是要把皇位给他,他筹备二十年的承诺。

可那时,马上要坐上皇位的是郁宁。

他疑惑又不安。

他不能辜负父皇和母族二十年的筹划,也不想郁宁真的出什么事。

天人交战中,是他的自私和懦弱维持了平和,他不提醒也无法面对,在王府躲了好几个月。

等到皇上病重的消息,接着再也寻不到他,那一瞬间他慌乱得不知所措,连轮椅上的腿都在颤抖。

所有兄弟都怨他,他们的关系比郁宁进太学之前还淡漠。

找不到郁宁的第二天,小六也消失了。

他们在晚翠园找到他,他正一个人坐在滑梯后哭。

他过去伸手要拉小六起来,被小六一巴掌拍开手。

他盯着那只手沉默良久。

在很多年以前,有两个小男孩带他滑滑梯,他曾把他的脆弱毫不保留地在他们面前安心展露。

小六怕他冲下来跌倒,早早冲过来抱紧他。

现在他恨恨地拍开他的手,不曾看他一眼。

等人都走后,他攥紧袖子低下头,眼眶终于酸了。

夕阳西斜,阳光渐渐退去,昏暗慢慢袭来,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

皇上,皇上您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郁斐被皇后扶起来后,立即看向窗外。

天还没亮呢。秦曼给他披了一件外衣,您又做噩梦了吗?

郁斐摇头,他没做噩梦,他又梦到小时候那个画面,六岁的小郁宁眉眼弯弯地把一只受伤的小狗抱回家。

我梦到,梦到我成了一只狗。

皇后不禁笑了,那可不就是噩梦吗。

不是噩梦。

他笑了笑没解释。

您再睡会儿吧,天还没亮呢,宁王要中午才进晟都。

郁斐应了一声,还是没能从窗口移开视线。

见状,皇后说:真的不要去接宁王吗?

郁斐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苏曼在他脸上看到一种近乎是害怕的情绪。

她想到当时给她出主意,成功让她追上皇上的少年,没有言语,扶着皇上躺下。

房间里很暗,苏曼在被子底下拉住皇上的手,说:没想到宁王都要有王妃了。

皇上绷紧下颌线,冷哼了一声。

皇后不由笑道:您怎么和三王爷一样,不像是宁王要有王妃,像是要嫁女儿一样。

他确实像是把弟弟当儿子了,我不是。皇上没那么紧张了,他是弟弟,是最好的弟弟。

他声音轻缓温柔,因为小七,我才知道弟弟是这么好的存在。

两人都没再睡着,等待着天亮,等待郁宁进晟都、进皇宫。

当亲眼看到那个少年健康快乐地出现在他面前时,郁斐紧绷许久的心弦松了松,但依然很紧张。

在餐桌上,他没跟郁宁说过话。

到了武场,他犹豫犹豫再三,终于在郁宁想阻止郁北征和席廷打架时,伸胳膊挡住他。

那一刻,谁也不知道他有多紧张。

他害怕郁宁看他的眼神是疑惑冰冷的,更害怕郁宁根本不看他。

大皇兄,不能再打了!

他没有听到其他的,只听到大皇兄三个字。

他和以前一样叫他大皇兄,而不是冷冰冰的皇上,或许是因为着急,没注意,却是心底最真实的表达。

那时他的眼里只有那个男人,郁斐心里却已满足得有什么东西要涨出来。

他笑了笑。

想抢走我们的宝贝弟弟哪有那么简单。

把大晟发展到最强盛时代的帝王,此时只敢借着几个兄弟的名声表达自己的心声。

郁宁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否听懂了他的话。

自那以后,郁宁虽时常回大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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