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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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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鹤清突然想起了小时候。

那时候家里似乎有一棵石榴树,茂盛得枝叶快垂到地面, 春末初夏的时候,树上就会挂满这样红彤彤的小灯笼花。

天气热了,妈妈会搬两张摇椅到树下, 煮一锅薄荷绿豆汤, 牵着他和林风致到树下纳凉。

然后哼着一首不知道什么歌。

就很温柔, 像是涓涓流淌的溪流, 他就在那样的歌声中,喝着清爽解暑的薄荷绿豆水睡着了。

睡得很香,再睁眼, 晚霞在院子里铺了一地的霞光,爸爸就回来了。

有时带回来一块肉,几颗水灵的菜, 一袋新鲜的水果,一包那时候小孩都特别喜欢的变色糖。

有时是很香很甜的小蛋糕, 那种街边刚炸出锅的,急着送回来让妈妈和他们吃热乎的, 爸爸总是跑得满头大汗。

曾经晏鹤清发誓要记得很深刻。

可随着时间的过去, 那些彩虹光一样耀眼的记忆, 还是渐渐在他脑海里蜕变成了黑白色。

他甚至记不起父母的模样。

唯一清晰的, 只有那场火, 熊熊燃烧着火。

已经昏迷的女人,不知为何竟然醒了,抱紧哭泣的他和林风致,衝出了大火。

一句话没有。

女人静静躺在地上,往日漂亮的容颜如同浓浓遮住天际的黑烟,什么都不见了,看不清了。

唯独他和林风致活了下来。

家里所有东西烧得一干二净,连一张照片都没留下来。

晏鹤清眼里有微光浮动,他收回视线,撑开伞,像每一个刚出地铁,匆匆赶回家吃饭的行人一样,随着人群往前走,就在大学城附近,地铁口有很多卖花卖小玩意的创业大学生。

大多是玫瑰花。

晏鹤清蹲下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一桶剑兰,有白色,淡紫色的。

晏鹤清各挑了一枝,不算清晰的记忆里,妈妈常穿漂亮的旗袍,只是他忘记颜色了,或许是白色,淡紫色,又或许是粉色,墨绿色……

挑完花,晏鹤清付了钱,老板要给他用报纸包好,晏鹤清已经拿着花走了。

……

陆牧驰开到晏鹤清楼下,三楼的窗户黑着。

他用力皱眉,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

他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他调低座椅躺着,他的视野矮了不少,扑簌簌的雪花不停落下来,拍在挡风玻璃上,空着的手指微微曲起,烦躁点着扶手箱。

烟一点点燃尽,就在陆牧驰耐心耗尽,就要掏手机打电话了,突然,他停住了。

落了一小层雪的挡风玻璃里,一道安静的身影渐渐走近。

昏沉的路灯照着清瘦的少年,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两支花,从漫天风雪里,走过了他的车,陆牧驰转过脸,望着晏鹤清进了单元楼。

陆牧驰就保持着侧身的姿势,半晌没动,直到三楼灯亮了,他手指也传来了痛感,陆牧驰这才低头,烟烧到了屁股,杵到了他手指。

三楼,晏鹤清打开灯,换上鞋,先拿着剑兰进了厨房,又取了一个空瓶子,接了水,将剑兰插进瓶子里。

他认出了陆牧驰的车,就在楼下。

但他不动声色。

原文里,陆牧驰发现林风致爱的是陆凛,持续发了几个月的疯,天天在他身上凌虐,他几乎就要死了。

现在过去一周才来找他,晏鹤清猜不准是不是他诱导陆牧驰有了效果。

他从厨房出来,看了眼时间,然后看向门。

如果陆牧驰来踹门,说明他还在拿他当一个发泄的玩具,他的饵料还不够,反之……晏鹤清眸底闪过明亮的光,他该收获第一批鱼了。

滴答。

安静房间里,是分钟转动的声音,从九点半,到十一点,那扇脱了皮的铁门,始终安静。

晏鹤清垂眸,随后转身进了浴室。

热腾腾的水雾笼罩了小小的浴室,晏鹤清闭眼仰头,水花不断落在他脸庞,离太近了,有轻微的痛感。

修长分明的手指拂过左耳廓,在那儿,有几条永远不会消失的伤口。

手指落下,是左肩,那一块碗口大的红疤,凹凸不平,像是摸着一块粗糙的毛巾。

晏鹤清忘记当时的感觉了,似乎是很疼,但他不能哭,要是哭,晏胜炳越生气,还会打得他更狠。

热水从他肩头滑落,顺着笔直的长腿往下流,流过一条蜿蜒丑陋的长疤。

晏鹤清猛然关了花洒,抓过毛巾擦着头髮,拉开浴帘出去了。

换上柔软干净的家居服,从浴室出来,拿过一本生物学的书,没有在沙发,而是上床,坐在窗边认真看起来。

楼下,陆牧驰在看到晏鹤清撑伞走来那瞬间,他觉得非常安宁,这种感觉,他很久没有了。

想到晏鹤清或许喜欢他,已经开了车门,跨下去一条腿,可看到那方亮着的窗户,他踌蹴了,如果晏鹤清真喜欢他……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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