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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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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那些狼子野心的佞臣,他们自己是废物,就见不得有才之士,先生到那个时候,必定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咳咳!”

“先生这样的人,本应该为天下人请命,为万世开太平,不必拘泥于这个摇摇欲坠的朝廷。”

他的脸色骤然苍白了下来,甚至人都有些坐不住了,身体不住地在往下滑,但是他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般——也有可能注意到了,但是却没工夫在意。

“先生,孤的君子之约,孤是不能完成了,但是,万望……万望先生把它当成孤的遗愿。”

“朝廷可以不是这个朝廷,但百姓却依旧是孤的百姓。”

他又咳了几声,声音听起来艰涩得不行,等他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的时候,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唇角都已经挂上了血丝。

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努力地坐直了身体,然后朝着傅尘拱手,行了一个读书人的礼。

他深深地俯下了身,王朝太子第一次对着一介布衣行礼,却再也没有抬起头来。

傅尘静静地看着他,直到守在外面的彭德海觉得不对衝了进来,铺天盖地地喊“殿下”,他才终于缓缓回过了神。

青年抿了抿唇,再次拱手,对着床上渐渐失去体温的尸体回了一礼:“臣,领命。”

季绵是在太子驾崩的消息都发出来的时候才知道的这件事。

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愣住了,隔了好久才想起来,在原着里,这个天姿过人的太子基本没有出现过,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他抿了抿唇,脑海里却浮现出了那个常年穿着一身青衣,举手投足温润矜贵的读书人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怎么说呢,殿下就算是这个朝廷的回光返照。

跟着,他就想到了傅尘。

主角攻是真的把这位清风朗月的太子当成是知己,但是现在……

季绵皱起了眉,找人问了傅尘人在哪儿,等他赶过去的时候,挂满了白幡的灵堂里,傅尘跪在一边,脸上看不出来悲喜。

他躲着人钻了进去,蹲在青年旁边,但是后者深色的眸子却不知道在看哪儿,知道他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这人才发现他。

季绵歪了歪脑袋:“夫君?”

青年就像是恍惚被人从梦里扯了出来,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认出了他,开口的时候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绵绵。”

季绵死之前从来没有经历过别人逝世,没想到这死之后还见到了好几次,每次……

他微微仰着头看傅尘。

每次,都是跟傅尘关系匪浅的人。

他因为情感缺失症,这会儿也感受不到什么难受,但是看着主角攻的这幅样子,他觉得可能这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面已经翻天覆地过好几次了。

季绵叹了口气,又伸手扯了扯青年的衣角:“夫君,你是不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呀?”

傅尘怔了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但是就这一瞬间的功夫,小哥儿就站了起来,看起来是想去给他找点什么东西吃。

因为是在白事上,所以他也穿了一身粗布麻衣,明明衣裳是晦暗的颜色,但傅尘晃了晃神,竟然觉得他的身上仿佛有光。

明明不喜欢他,却处处都想着他。

这么柔软得仿佛身上没有一点棱角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放手,怎么可能甘心放手。

更何况,他现在又只有他了。

想到这儿,他才终于有了一点太子已经去世了的实感。

傅尘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眸色更深了些,晃眼看过去,像极了一汪幽深的潭水。

现在大家都在忙,季绵也不好意思麻烦别人,自己去厨房端了点点心就出来了。

他不知道主角攻这个时候能不能起来吃个饭再跪,所以想了想,他还是准备凑过去悄悄地喂对方吃几口。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走过去,就听到了外面的骤然热闹了起来。

“——长宁公主到!”

他没反应过来,但跪在角落里的傅尘却骤然皱起了眉,朝着热闹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穿衣裳一向遮一半不遮一半的长宁竟然都规规矩矩地穿了白色,不过纵然是这样,她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懒懒散散的,手里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走进来的时候,她的视线轻飘飘地从太子的棺木上一晃而过,也没有别的表情,就像是看到的是路边的一颗草木一样。

然后,她就环视了一周,像是在找什么人,最后视线定在了傅尘跪着的那个角落。

“哟,”她用扇子掩着唇,娇娇地笑了笑:“没跑呢?”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但是在场的每一个心里不清楚她的意思。

傅尘是太子的人,现在太子已经去了,就算是他身上有个异姓王的名头,长宁只要是用了心的想要他,他就没有任何机会可以挣扎。

不管你这个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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