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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除旧(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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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么旧了,还不扔。"

他触摸着她的手腕,呼吸潮湿:"我给你买新的。"

"丢了,嗯?"

见她长长的发呆、游离。他又说了一遍:"我给你扔了啊。"

她说:好。

过年的月份,街道却冷冷清清。疫情严重到某个地方已封城,北城虽病例少,近来也发通知,某些区域也管控严格,让居民少外出,少聚集。

路柔去大超市囤货。路上等红绿灯,她百无聊赖地看着前方,不久,斑马线上出现一个熟悉的人。

她没有叫他。

只是在想有多久没见过他的样子。好像三年?四年?再说,叫停他之后,你想说什么?问什么?你确定你想问吗?他们谈话的内容从来隻围绕着江漫展开。

记得那时她误会他是女性,叫她鱼鱼小姐,两人天天聊天,互相出主意,还歃血为盟,要帮对方赶走敌人。

可没想到,最后敌人竟是自己。

想起两人当时见了对方后,喜悦变怒火,忍不住一起爆粗:你他妈就是那男的/女的?路柔一下扬起嘴角。

目不转睛的,她看着余洲过了斑马线,距离与她越来越远,后脑杓越看越陌生。

慢慢地,路柔收回了笑。

一周后,她和顾弈掰了。顾弈沉默很久,说就因为我扔了你手链?她懒得解释去表明我并不想伤你,但我真的对你不感兴趣来挽回印象。都已经是个坏人了。

她很干脆:"嗯。"

年假放完后,她和苏一声以及人事部商议全体员工在家办公。新的一年,新的任务,不知不觉到了4月,春季来了。疫情也在这两个月翻了番。

她贪酒时,偶尔会去林凉那要酒喝。一方面,和他现场谈论南北街城市规划项目的外宣设计,林凉委托给声路公司——她了。

路柔进门后,大衣的春寒气融化。宋轻轻为她端来热水,边说,小心烫。

林凉坐在沙发上,茶几一堆文件。

路柔坐他对面,他的小娇妻被他拥在怀,她已习以为常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路柔喝着水,拿出笔记本,跟他说她的计划方案。

"好,这些地方我再改一下。"她慢慢关闭文檔。

林凉:"不知道什么时候疫情结束,那边商场都关了,很多项目我也被叫停了。"

路柔收拾好笔记本:"听说在做疫苗了,再等等吧。"

宋轻轻:"要留下喝酒吗?"

路柔也曾问过宋轻轻,你不介意?宋轻轻摇头,说你看不上他的,他有很多毛病,我有时候都想拍死他。

坐在院中木椅上,烈酒入喉,她呛了一小下,拍顺喉咙,翘上二郎腿后,听到坐一旁的林凉问:"又分了?第四个了。"

她扇了扇睫毛:"不合适。"

林凉:"要不试试江家太子?有钱、有貌。"

她晃着腿:"什么年头了还太子,没有江家他就是个孙子。"

路柔知道林凉在看自己,他似乎想看她从这个"江"字里有什么特别表现,她于是大方地看向前方,抿着酒,姿态一如即往。

宋轻轻种的花活得真好。她想。

江漫结婚了。林凉说。

她偏过头,将目光坦然地送出去:"他说的?"

"他爸说的,给我看了照片,你要看吗?"

路柔坐直了身体:不了,没兴趣。

林凉笑:"你真信他结婚了?"

路柔:"我信不信,跟他结没结,有什么关系?"

"他妻子长得挺白,好像也姓白"

路柔把酒杯放在桌上,像是打断他说话,也像只是恰好喝光了酒,放一放而已。

这个4月,该吃吃,该睡睡。公司业绩因为疫情下滑,路柔倒不忧虑,全球都在经济逆行,知道后算是得了心理安慰。

一个月后,5月23号,路柔去了一个合作伙伴的婚礼。

在台下,她看着新郎仪表堂堂,新娘挽着他。司仪说可以亲吻了,他掀开她的头纱,温柔又霸道地附上她的唇,爱意在眼皮底下流动。司仪高声喊道祝愿两人白头偕老。

她鼓掌。心不在焉。

回家后,路柔做了梦,梦中有雾,大片的雾,就在四面八方围着人走。她往前走,所有的东西渐显,然后渐隐。她停了,面前是更大的一团雾。

雾渐渐散走,先出现的是那人的脚,然后腿、腰、脖子、头。

雾退去时,她坐在大学的一间教室里,桌子外,江漫站在她前方。

太阳从老旧的窗口照进来,地上有一片一片的光,空间却幽暗。这里只有一张桌子、一个椅子、他和她。

她握着笔,听江漫轻声问:作业做完了吗?

"做完了。"

江漫:"那怎么不走?"

她把头低得很低:"你来干吗?"

江漫:"这我上课的教室,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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