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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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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

“你的。”

伸出手,路柔接过这袋军训服,说着谢谢,目光却没有离开他。

对于美男子,她的想象是头髮要黑要密,五官要精俏,眼睛得带着清冷又诱人的细长尾角,皮肤要紧致白净,气质得透出一种贵少爷般的疏离感,越是遥远,就越让人向往的那种疏离。

声音也优雅低沉。

所以看着眼前这人,她蓦地感到有点口干。他离她较近,一抬手,便散出似有似无的香橼古龙的香气,她感到舌根发胀,目光久久地停在了他的额上。

他察觉到了这种目光,便后退几步与她拉远了距离,头垂下。

“下一位。”

他的话刚落,路柔的脸像发烧一般滚烫,她慌张地离开,慢慢地,微风才吹凉了她。

从那以后,她有时一听别人说起关于发放军训物资的事,她的心总能一紧,双耳竖起。有时,她会间歇性地忘记他。

直到迎新晚会,主持人报幕后才知道他叫江漫,是比她大一届的学长,音乐系的大人物。

原本每个学院迎新晚会都是各办各的,音乐学院的人怎么会来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简称文新)演出?

路柔坐在后排,听右侧的人解释说江漫是特邀嘉宾,因为他名气大,既是绝色又有才干,好多学院每年都会邀请。

“但他以前都拒演迎新晚会。”

“那怎么…”路柔好奇。

“可能是特意想演给谁看?”

左侧的人立马反驳道:江漫一心只在古筝,清心寡欲,怎么可能是个恋爱脑。

接着又说:“他是古筝社社长,副社长是文新学院的晚会负责人。”

路柔也觉得那人说得对,这样的清心才弹得出这样的音乐吧。

他奏的《水龙吟》时而婉转深奥、低沉悲切,时而磅礴逼人,意气风发,温文尔雅的指尖下拨出了一个快意恩仇的江湖。

她闭着眼,仿佛看到一个家破人亡的少年,背着一把剑和一包旧行囊,在落日余晖下独自一人踏入江湖,不断修行,被打倒、站起、再被打倒、再站起,最后在风雪中漠然地抹掉嘴上鲜血、目光凛冽、剑指天下的画面。

曲韵悠扬,他将人引到云里雾里,她仿如身临其境,化为一名爱饮酒作乐、风沙行路的孤独侠客,满腹豪情壮志,又在悲怆中笑傲江湖。

原来这就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她被他控制得七上八下,无法摆脱。越听越是起劲儿,莫名的,她不知不觉听得流泪,血液在身体里奔涌,从未觉得自己的感情这样充沛过。

她不由睁开眼,远望台上的他。

这人生得真的好俊,聚光下的清俊更有一种无法说清的魅力。在音乐和灯光的感染下,她的情感被拎起,到了一种最饱满的状态,崇拜加上欣赏,越看他越觉得他迷人。

他垂低脸,穿一身淡灰偏白似道袍的衣服,浑身上下漫出性冷淡的气息,漂亮的手指晶莹剔透。他的俊,就像冬日高山上的白雪清冷。

音乐是最挑拨人心的语言,周围的人都听得情绪激动、热泪盈眶,对他不自觉地心生爱戴。奏乐的他却是一张淡然面孔,事不关己一般。

难怪清心寡欲,他把他的感情控制得真好,她想。

真是怪,他越清冷,她越喜欢。路柔看着他澄澈微寒的眼睛,这双隻专注于古筝的眼睛,她的心头泌出一股甜味。

这场无疑是惊鸿一曲。他的奏乐水平完全不像出自一个只有十九岁少年的手,大家惊叹到只能用最直白的词讚赏他。

“绝。”

“太厉害了,我居然听哭了。”

“太好听了。我真想再听一遍。”

演奏结束,他鞠躬离场后掌声不断,大家又纷纷讨论他。有人说不知道他身世,但从他的一身行头知道有显赫背景,一个古筝都是一百多万。路柔蓦地想起小时候就流行的那句“艺术都是有钱人才搞的”。

她垂下了眼皮,她家只是开了家超市,所有商品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一台古筝。台上,台下,她与他的距离不过几十米,然而云泥之别。

后面再精彩的节目,她也索然无味了。

迎新晚会散场,其他室友还要玩,路柔没兴趣,一个人走上小路准备回宿舍。

黑暗中,一排路灯昏黄大亮,夜色朦胧。

走着走着,远远地,她看江漫向她走来,身边围着一堆人。她下意识捏紧了挎包带子。

在诡秘的光影里,她往下走,他往上走。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在深情地凝视她,转而她便耻笑自己瞎想,怎么可能,或许是看她身后而已。

小路较窄,她隻好往左避到一旁让开路,好让他们过去。脚步声嘈杂,她与他擦肩时,阴影盖来。他真高。

她便抬起了头。他离她很近,近到她能看到他下巴有一颗痣。

这颗痣,使他清净的气息在灯光下突然散发风情,又纯又欲,令人十分心悸,仿佛勾引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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