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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后记(三) 东溪春近好同归(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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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淮安瞧着几人背影摇摇头,心说再过上两年,皇帝对朝堂的掌控越发得心应手,到了那时,也差不多到了该立太子的时候了。

几个难啃的硬骨终于消停下来,朝堂上也恢復了以往的平静。

转眼便到了三月。

三月春光浓似酒,正是万物生髮的好时节。宫人往来忙碌,各处已经摆上了大盆开得妍丽的牡丹。

今日不开大朝会,殷承玉偷得片刻閒暇,铺开了宣纸,提笔画一株魏紫。

不必接见朝臣,他只随意穿了身玄色团花圆领袍,长髮束在冠中。因垂首作画,从薛恕的角度看去,那双漂亮生辉的凤眸呈一条上扬弧线,浓密的睫羽在眼睑投下淡淡阴影,像敛翅栖息的蝶。

薛恕抬脚迈过门槛,作画的人听闻动静,漆黑的睫羽掀起朝他看来,眸中映着他与春日。

「那边忙完了?」殷承玉搁下笔。

应红雪与贺山的婚期定在了三月十五。因薛恕想让她从镇国公府出嫁,这些日子便时常出宫,忙着督促修缮布置宅邸。

其实按照应红雪原先的打算,本该在去年就低调成婚。但中途婚事因为北征耽误,如今她与贺山都封了侯爵,再加上一个镇国公,想要低调也难了。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薛恕走近,自袖中拿出一封请帖:「这是贺山託我转交给陛下的。」殷承玉伸手去接,薛恕却又收回了手,

哼笑道:「也不知道姊姊怎么就瞧上了这么个蠢人,没见过新郎官给新娘子的娘家人下请帖的,没点眼力见。」 「娘家人?」殷承玉眉尾微扬

,去抽他手中请帖。

大红的请帖是贺山亲手所写,他是个粗人,也没读过多少书,字写得并不算好看,但一笔一划间,能看出写得极为认真。

被他抽走请帖,薛恕抿起唇要去拿:「陛下与我是一家,自然是娘家人。」殷承玉抬眸瞧他,若有所思地颔首,任由他拿走了

请帖:「说得倒也是。」

瞧着薛恕将请帖收进袖中,他眼中漾着笑意,揶揄道:「毕竟母后都认了你这个媳妇,朕总不能再反悔。」想起虞

太后命人送来的亲手做的荷包、中衣等物,薛恕神色柔软下来。后宫清閒,虞太后閒来无事又捡起了绣活,但凡是殷承玉兄弟有的东西,都会多给他备一份。

他早年丧母,又与长姐失散,已经许多年未曾体会到被长辈关爱的感觉。出于对虞太后的敬重与感激,如今连带着对殷承岄都愈发有耐心起来。

只是触及殷承玉揶揄的眼神时,他还是忍不住逼上前去,将人禁锢在方寸之间,用力咬了下他的唇,压着声音道:「陛下也就逞一逞口舌之快罢了。”

殷承玉闻言瞇起眼,提膝重重磨了他一下,见他皱起眉头眼底越发汹涌,又轻舔他唇缝,在他欲要更进一步时轻笑着将人推开,重新提起了笔: 「朕能逞之事多了去,莫要打搅朕作画。」

箭在弦上,却被中途叫停。薛恕嚐到了逞口舌之快的苦果,只能哑着声靠过去厮磨,试图让他心软。

然而殷承玉不为所动,反手用笔桿抵着他的胸口再度将他推开,提醒道:「你不说准备的嫁妆不够还要多添些?朕叫郑多宝也备了一份添妆,你去看看。」

见他态度坚决,薛恕只得作罢,平復片刻,满脸郁郁去寻郑多宝了。

三月十五这一日,镇国公府与忠勇侯府客似云来,不论是相熟或不相熟的官员,都带着贺礼前来恭贺。

一开始知道应红雪要从镇国公府出嫁时,京中众人还很是诟异了一阵,私底下议论应红雪与薛恕之间的关係,因为对薛恕来历知之甚少,各种猜测都有。

还是薛恕眼见着这些人越编越离谱,这才亲自出来澄清了谣言。

只是他不欲翻出应红雪曾落草为寇的那些陈旧旧事惹人议论,并未细说应红雪改名换姓的缘由。众人知道他是应红雪的亲弟弟,加之应红雪自身亦受封贞静候,夫君还是受皇帝器重的忠勇侯,也没人敢再追根究底,议论一阵之后便也就消停了。

只是私底下难免感慨,这一门上下一公二侯,圣眷之隆可见一斑。

但到了成亲之日,众人在送亲的队伍里瞧见皇帝以及刚被擢升户部右侍郎的谢蕴川时,发觉自己还是低估了皇帝对镇国公的偏爱。

堂堂九五之尊,却如同寻常人一般送亲,明面上是在给贞静候撑腰,但再往深了想,这分明是在给镇国公做脸铺路。

镇国公父母双亡,又是宦官,注定不会再有子嗣延续。若是皇帝有个万一,新帝继位,他恐怕不会有什么下场。但眼下却不同了,忠勇侯与贞静候的爵位世袭罔替。两人本就掌有兵权,是实权的侯爵。如今皇帝又如此抬举贞静候,日后只要这二人不犯大错,恐怕还能再进一步。

而这忠勇侯府与贞静侯府,都将是镇国公未来的后盾与依仗。

宾客感慨之余,难免暗自羡慕。

皇帝着实是个宽宏仁厚的君主,对待一个宠爱的宦官尚且如此,若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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