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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洗澡了！”

黄辰龙并不是每一节课都会老老实实去上。等柏羿摸索着记住本学期所有课程所在的教室位置时，黄辰龙已经逃了很多不点名的选修课和公共课。他周末也从不去图书馆，而是把自己打扮得更加朋克，从周六下午出门，周日晚上才回寝室。柏羿有心和这个唯一的朋友再拉近一点距离，但也少有机会。

等到期中考试临近，柏羿带着自己整理出来的几本课程笔记去找黄辰龙。

“我根据老师上课和课件的内容整理了一些重点，不知道你需不需要……”

黄辰龙的表情崩坏了一瞬间，又很快作出一副潇洒不羁的样子：“怎么你是觉得龙哥要挂科了，得你这个学霸赶紧来带带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需要的话就算了……”

“嗯，嗯，期中结束你就知道龙哥我需不需要了哈。现在，带着你的东西回去。”

柏羿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等到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各科老师都在年级群发了学号和成绩对应的表格。柏羿看见他们宿舍四个人的学号对应的成绩里，有一个几乎所有科目都高得可以说是一骑绝尘。自己的成绩虽然估摸着也能排在年级前10％，但离全级第一还是有点距离的。

“……你是这个第一？”看见黄辰龙坐在桌前摆弄着手机，柏羿凑过去问。

“嗯哼。”

“好厉害啊！”

柏羿更加坚定了抱住这条大腿的决心。居然能在每天丰富多彩的娱乐生活中把自己的学习也安排得有条不紊，好像这世上完全没有能难住他的事情，这正是自己前进的目标、需要学习的榜样！

得到了想要的反应，黄辰龙再怎么故作淡定也还是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情。

“啪！”大门被一个外出的舍友大力甩上了。

柏羿被吓得一哆嗦。

“有人酸了哈哈哈。”黄辰龙居然还更高兴了，柏羿是搞不太懂他高兴的点在哪里。

啊！这也许是个好机会，柏羿忽然想到：“为了祝贺你考出年级第一，我请你吃饭吧？”

“啊？凭什么我考了第一就要请你吃饭……等等，谁请谁？”

“我请你。”

“好啊好啊，有一家粤菜馆我老早就看好了，不过价格有点高自己没舍得去，既然你要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

“……”感觉自己像个待宰的冤大头。

从粤菜馆出来时天空已经是黑青参半了。天气已经转凉，步行街熙熙攘攘的人流吐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被霓虹灯的光线紧缚在楼与楼之间，远隔在外的暗淡天空就越发模糊了。

“接下来怎么走啊？”

“先直走，下下个十字路口右转。”

被带着走了和来时完全不一样的路……柏羿问黄辰龙“为什么不原路返回”的时候，得到了对方信心满满的一句“这样走离学校南门近一点”的回答。柏羿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对方，生怕自己被孤零零的丢在陌生的地方。

“啊今天开张了！我去玩玩儿，你自己回去吧。”

看向黄辰龙指着的那间乌漆麻黑找不到招牌的店，柏羿露出了绝望的表情：“你是不是想我死……”

“啊你不认路。”黄辰龙略一思索，“那你去打个车呗。”

“我找不到步行街出口啊……？”

“这……”黄辰龙也有点为难了，他不是很想浪费时间把这家伙送出去。

“算了，我给我哥打个电话让他接我回家吧，刚好明天周末。”柏羿翻出手机刚拨了号，就被黄辰龙一把挂断了。

“你说得对，明天周末嘛，跟我去玩儿会儿。不用叫你哥过来了。”

柏羿有点心动：“玩儿什么啊？”

“主题酒吧，我们进去凑个热闹就行。”

听见“酒”这个字柏羿就有些退缩了：“不，我喝不了酒，我是一杯倒。我还是喊哥哥来接我吧。”

“成天哥哥哥哥的，你什么时候能长大成熟点别做哥哥的乖宝宝了啊？喝不了酒就不喝呗，店里的饮料又不是只有鸡尾酒。难得我好心约一次人居然还被挑三拣四，今天我还就偏要带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去见见世面！”黄辰龙现在听见柏羿跟只老母鸡一样“哥哥哥哥”的就上火，不顾对方的抗拒强行把人拉进了店里。

柏羿以前从没来过酒吧，今天被黄辰龙带进来算是大开眼界了。但是，柏羿并不喜欢这样闹哄哄的氛围，碍于黄辰龙的淫威无法反抗，他只好用不论杵在哪边都像只呆头呆脑的大鹅一样的僵硬身体语言来表达抗议。

很快黄辰龙就觉得他有点碍事了。

“坐这儿玩手机等我回来，听见没？我去找熟人玩儿一会儿，晚点带你回学校。”

柏羿有点不安：“坐这儿是不是要钱啊？”

黄辰龙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摆了摆手：“不用你掏！你就在这儿等我，别跟陌生人走啊！也别喝别人点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