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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浑然不觉这话有歧义,是存着讨教的心思。

谢钦目色沉沉看了过来,哪怕在这样昏暗的鸳鸯帘帐内,依然有一抹如锋刃般的锐利。

她到底是迷糊,还是有意试探他?

这种事让他怎么帮?

沈瑶的勇气被这一眼给吓了回去,

“我我自己来”

连忙躲回被褥里。

她也不是个矫情的姑娘,之所以放不开手脚不就是因为谢钦在么,当他不存在好了。

就在沈瑶准备第二次尝试时,

谢钦清冷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着几分不确定,“试着循序渐进。”

沉默这么久,原来是在想法子。

这就更尴尬了。

沈瑶脑子里嗡嗡作响,脸都快蒸熟了,她装作不在意的嗯了一声。

万事开头难,越耽搁越引起对方怀疑,沈瑶扑了扑面颊的热浪,咬牙给自己鼓劲。

肆肆,你行的。

随后,她酝酿了一下情绪,身子娇软地往枕巾上一趴,

“慢点轻点夫君”

这一声“夫君”叫出来,当真有那么些意味了,

闷闷地“嗯了几声”,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旋即嗓音破开了,娇喘的呼吸一点点从唇齿溢出来,仿佛承受不住。

沈瑶一面拽着帘帐,尽情地表演,一面在想,这算不算循序渐进。

多么希望谢钦这个时候给她一点反馈,她也好知道什么时候该止,身后却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动静。

莫不是躲开了?

她慢慢松开拽紧的帷帐,装作力竭的模样摔倒在床上,嘴里呼吸急促,随后往谢钦望了一眼。

谢钦还是那个姿势未动,若不是昏暗的光线下能看到他模糊的轮廓,还当没这个人,若说有什么不同,大约是他头偏了偏,偏向红烛的方向。

谢钦今夜吃了几杯酒,喝了醒酒汤后胸腹不再灼热,头筋却突突地疼,他抬手按了按眉心,阖上眼,那娇吟婉转的声线恍若在耳畔绕,丝丝缕缕,拉不开,黏不断。

思绪很容易被她带开,谢钦定了定神,索性睁开眼盯着浮动的烛火,细算去年各地秋收交上来的税银税粮,里头有些亏空,该去哪里挪补。

这个时候一隻纤细的手腕拽了拽他袖角,谢钦一顿,回眸看向沈瑶。

她眼底蒙了一层水光,面色也由着变得绯红,嘴里啊嗯不断,面色却十分委屈,眼神往上戳了戳,谢钦很快明白是什么意思,随后摇了摇头。

沈瑶小脸一跨,忍住骂人的衝动。

认命地挪回去,这会儿气性上来,也不管那谢钦在不在床,隻想着快些打发那祖宗,她也好歇个觉,伸出雪白的手臂,拽住拔步床的床栏,思绪与腔调儿剥离开,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叫的。

腔调儿一时高一时低,为了泄愤,她刻意隔着帘帐往后方窗口方向挪了挪,朝着外头嚷了几声。

宛如疾风骤雨衝刷着娇妍的花瓣,带着控诉带着呜咽,还有那难以言尽的委屈,通通蓄在水坝前的关口,不可承受之时,顺着闸口一泻而下,最后潮水潺潺没入沉渊里,沈瑶也不知自己卖力地演绎了多久,总之身上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颇有几分恼羞成怒。

待要收止,猛然想起她这样算不算过关,若是太短会不会显得

“谢大人?”她掐着嗓音挤出一丝腔调试探着询问谢钦。

身后半晌没有动静。

就在沈瑶不知自己要不要停下来时,床头另一侧的人总算给出了回应。

“走了。”

沈瑶嗓音戛然而止,如被戳破的球似的立即扑在被褥上,如释重负。

内心问候了太子数百遍,趴了一会儿,意识到此刻姿势略有些不雅,费劲地扭身过来平躺着吁气。

拿眼偷瞄了一下谢钦,这回人却挨着引枕坐了起来,单膝屈起,神情隐在暗处分辨不清,

沈瑶倒也没想过谢钦会不会听着不舒服,没有感情怎么会生欲望,譬如现在的她,对谢钦更多的是感激和敬畏,没有任何想靠近的衝动,就更不消说赤诚相对,想必谢钦亦是如此。

渐渐的平复下来,沈瑶疲惫道,

“我去洗一洗。”

挪着身要下床,谢钦却止住她。

“稍等。”嗓音微有些磁性。

红芒漫进来,他眸眼如墨玉,深不见底,眉心蹙着仿若在寻思什么。

沈瑶停在那里,“怎么了?”

“将那雪帕寻来。”

沈瑶脑子一懵,慢慢回过味来,这着实是一石二鸟的好机会,于是开始在床榻四处翻寻,为了方便她找,谢钦抬手悄悄撑开一线帘帐,借着光沈瑶很快在角落里寻到那块雪白的帕子。

迟疑了片刻,她回身递给谢钦,有些好奇谢钦打算怎么办。

只见谢钦接过雪帕,二话不说咬破手指,在雪帕上沾了沾,一点殷红慢慢晕开。

沈瑶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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