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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是门锁扭转的声音,桑絮挣扎着睁眼。
没想到来的人是丁嘉宝。
醒醒。丁嘉宝半跪着扶起桑絮,拧开手里的水杯,放在桑絮唇边,喝水。
桑絮如濒死的鱼遇见甘泉,拼着力气灌下满满一整杯的温水,胸腔肠胃立即被流窜而下的温热感舒适熨帖。
她最后抿抿唇角的水珠,这才看向丁嘉宝,你为什么会来?
来看你死了没。丁嘉宝拧好杯盖,看着桑絮,没死就起来,周长柏今夜回不来,我带你出去。
桑絮一时怔愣。
不想走?丁嘉宝不耐烦地问。
桑絮支着手臂,努力尝试从地上起来。
浑身酸软,自然很难使上劲,半途差点摔回去的身体被丁嘉宝一把捞住,才四天就这样,没用。
四天了啊桑絮扒在丁嘉宝身上,站起来后一阵失控眩晕,缓了片刻才觉得好些。
四天算什么,我一个星期也没死。丁嘉宝大力拉扯住她。
桑絮偏头看向丁嘉宝。
她饿得太狠,一杯水下肚思维才刚开始活跃,丁嘉宝的话她需要慢慢揣测。
再看信不信把你扔这?丁嘉宝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桑絮收回视线,艰难地跟着她一起走。
不是往外吗?桑絮在丁嘉宝拐入某一房间时,出声询问。
还想从大门走,你是怕他们看不见你?丁嘉宝进入房间后就让桑絮靠着墙壁,她轻声关上门,我以前住这间,周长柏为了我来回方便,开了侧门,除了我和他,没人知
她话说一半,倏地停下。
桑絮看着她,见她朝自己比了个嘘的手势。
在他们闯进来之前,快去最后的房间把里面的东西全部烧了,不管看见什么,一把火全部烧干净。
是管家的声音。
随后是男人沉重有力的脚步。
可能是有人闯周宅来了,我觉得应该不少人。丁嘉宝小声说。
桑絮看着她,他们是要烧掉那些证据,那些东西是唯一能证明周长柏犯罪的证据了!
我知道。丁嘉宝扶过桑絮,带着她走到房间一角,她松开手,借着身体使劲往外推墙角地方,墙壁慢慢撤开一道窄窄的缝隙,只够过一个人。
你自己行不行?丁嘉宝问。
桑絮拉住她,你呢?
我去看看,干什么,你还要一起来拖累我吗?丁嘉宝从她手里扯回手臂。出去是通着偏楼的园林路,能跑多远,看你运气。
桑絮停在原地没走,看着丁嘉宝孤身往门口走,在拉开门前,她又停下。
这算是我还桑儒这么多年的了。
桑絮一路跌撞奔跑,眼泪浸润眼眶,视线模糊了一遍又一遍。
她身体里仅存的能量在她渐慢的步伐和挥洒的热泪中消耗殆尽。
密密麻麻的鹅卵石硌在脚下,她晃晃悠悠不敢停下,保不准哪一步就摔趴地上,可能再起不来。
一阵风来,她突然闻见焦糊的气味。回头看,树影丛丛的缝隙中透出蹿出火光的主宅一隅。
她慢慢停下脚步,屏着喘息静听四周。
除了主宅方向闹哄哄以外,再没有靠近她的脚步声。
丁嘉宝还没来。
桑絮转身就要往回跑,方向猛地调转却是一阵头晕目眩,伴随着的是身体不受控地发软下坠,筋疲力竭的眼再努力睁开也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还是不行啊。
桑絮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认知,是身体蓦然僵起,无奈绝望地等待地面冰冷坚硬的碰撞。
下一秒,却不想被人拥进温热的怀里。
絮果儿。
他唤她,不稳的呼吸正落在她垂泪的脸颊上。
是不远千里赶来的吗?
终于为她而来了啊。
桑絮想伸手抱住这个怀抱,这个温暖,熟悉,带着傅遇安味道的怀抱。
是梦吧。
真好啊。
呜呜呜,哭了。
呜呜呜,今天又快5000。我好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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