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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是什么?
是爱?是责任?是两个相爱的或者不爱的男女,在一起想要组成一个家庭、完成血脉的延续?在千年的时间流逝里,这件事情似乎已经成为了人类无需言表的使命。
从来如此,如此而来。
孩子是什么?
是父母赐予的生命?小时候是可爱玩具,长大后作为父母的期望而存在?
孩子啊,你应当感恩,父母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赐。哪怕他们不需要学习怎么做好父母的角色,因为你的一切都是他们赐予的,你要尽你一切回报他们。
不需多问,不准多问。
最热烈的八月,最疯狂的八月,徐晤靠坐在沙发上,听着窗外尖锐的蝉鸣,看着屋内叶菁温柔的脸庞。她的头发挽起,身影在厨房忙碌,老旧的排气扇呜呜作响,发出的声音像夏天的哀鸣。
今天的叶菁看起来,是个应当被世俗赞颂的妻子、母亲。可惜,温柔是短暂的假象。她端了一碗猪蹄汤走到饭厅,将汤碗放在原木色的餐桌上,边说:小晤,快来喝汤,猪蹄大补。
可是徐晤说:我不喜欢吃猪蹄。
叶菁竖起眉:你都没尝尝,怎么知道今天的猪蹄不好吃?
徐晤觉得自己有些无法和她沟通:不是不好吃,是我自己不喜欢吃,哪怕它清炖红烧,我都不喜欢。
叶菁生气了,瞪她:我叫你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借口?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会顶嘴了是吧?搁在饥荒年代,人饿起来连树皮都啃,有什么不能吃的?都是把你惯的,还在这挑挑拣拣!
突然暴怒的叶菁让徐晤沉默了,也妥协了,她脸色僵硬地走到饭桌前端起那碗油腻的猪蹄汤喝了一口,或许是因为减肥以后太久没吃这么油腻的东西,才一口下去她就吐了。
叶菁看着她冲向厕所的身影,脸色也僵了。
硝烟的味道渐渐在这间逼仄的屋子里蔓延开来。
幸好徐盛林回来了。自从那一晚徐晤发生的意外以后,叶菁向单位请了一周的假陪她,徐盛林也不再深夜归家了,每天傍晚,准时准点打开家里大门。
这个家看起来和谐、圆满,和所有幸福家庭一样。但是这种和平维系不了太久,总是要有人打破安静。
是叶菁?是徐晤?是徐盛林?
徐盛林回来就看见在厕所吐得昏天暗地的徐晤,他心疼女儿,便去问叶菁:这又是怎么了?
叶菁朝徐晤翻了一个白眼,气愤地朝丈夫抱怨:装呗!让她喝碗猪蹄汤就装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徐盛林皱起眉: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晤肠胃不好,炖这种汤给她喝干什么?
叶菁又穿上了她的盔甲:我这不是为了她好?谁不知道猪蹄是个好东西,我让她吃有错吗?我辛辛苦苦炖汤,你们父女俩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是吧?
你又在吵什么?徐盛林声音也大了,他最烦叶菁三两句就能吵起来的脾气。从某些方面来说,徐晤遗传了他的一部分性格害怕尖锐的声音、害怕逼问、害怕被迫胁。但在应对这些问题的处理方式上,徐晤又和他不一样,徐晤发现自己会隐隐变得失控,失去理智,喜欢用疯狂抵御疯狂。这是遗传了叶菁。
她真是父母的伟大杰作。既冷漠,又暴躁。
徐盛林和叶菁又吵起来了,从前遇到这种情况,徐晤会乖乖认错,说一句爸爸妈妈别吵了,她甚至会下跪,为她引起的家庭矛盾。但是现在的她不会了,让他们吵吧,她只是他们吵架的借口,不是原因。两座城邦要战争,一切都能成为发动战争的理由。
只是,在临睡前,离异单身的大姨叶然给徐晤打来了电话:小晤啊,身体好一点了没有?但是这显然不是她大晚上特意打来一个电话的理由,果然,她又说,听说你又惹妈妈生气了?你乖一点,不要总是让爸爸妈妈因为你而吵架。
徐晤没说话,耳朵沉默地与听筒里的电流声亲吻。那电流像是能窜进她心脏似的,引起机体的麻痹、抽搐,最好能让机体死亡。
徐晤对这轻微的电流强度寄予厚望。
大姨的话她从小到大听了无数遍,曾经她也以为父母的争吵是因为她,于是她按徐盛林的标准乖乖听话,按叶菁的要求努力读书。但是后来,她发现人类的争吵只是需要理由,并不是因为某些原因,争吵是他们情绪的抒发,而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徐晤渐渐放弃在这样的家庭里顺从讨好,她的父母是不会因为孩子的诉求而改变自己的。
因为这一晚的争吵,徐盛林又开始了晚归的生活,叶菁也恢复了工作,徐晤仍要继续上学。不论怎样,她都被寄予了很多的希望,学习是她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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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叶菁带徐晤回学校办手续,徐晤在操场上遇见陈放以后,她已经有一周没有看见他了。这一周里,叶菁会来接她晚自习,但也仅限于这一周。大姨叶然的女儿凡凡还在上小学,但大姨有很多应酬要参加,她不放心年纪尚小的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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