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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发现顾规忱并不在房间里。他明白顾规忱是不愿意睡他妻子睡过的床,每一次他的妻子来探望他之后顾规忱都会闹上一阵情绪,最严重的一次顾规忱摔碎了他的手机,他只觉得顾规忱歇斯底里,将顾规忱反锁在卧室以后就去了书房,半夜里顾规忱的哭声和拍打房门的动静让他压根没有法子入睡,终于因为对她的怜悯而打开了房门时,她已经哭到干呕。
“璟焕。”顾规忱紧紧地抱着蒋璟焕,“为什么你不可以只有我一个人呢?你不是说你也是爱我的吗?还是说你一直在骗我。”恐怕就算是自己的妈妈在听到这样的话时都会指责她太过不知廉耻,只是她早就无力顾及。
“孙孝冉受伤之后我每天都很害怕,越害怕就越只想要到你身边去,整个人都急得不行。到了夜里也总是做梦,梦见你抱着一个婴儿站在我的对面,可是我怎么都过不去。”顾规忱继续说着,没有给蒋璟焕回应的空隙,她似乎需要的只有倾诉,而不在于收获回馈,藤蔓需要竭尽全力攀附大树,但大树只要静静地站着就可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能留在你身边的时间不多了,可能是因为我现在吃的药已经到了用药周期,该去换药了吧,我真的越来越讨厌自己了,简直像个神经病。”医生叮嘱过她,每隔两年必须重新做一次药物适配度测试并且更换药物,但是最近她忙得脚不沾地,也就把预约一拖再拖,似乎她也乐意在蒋璟焕面前表现得更加脆弱一些,并以此来交换蒋璟焕的怜悯。
“之前我和你说的,可以安排你去探视你爸妈,你还记得吗?”察觉到顾规忱又有要陷进负面情绪去的征兆,蒋璟焕及时岔开话题。“下周三你就可以去看他们了,如果你要我陪你去的话就晚上去,我要开完会才能走。”
蒋璟焕的做法显然立竿见影,刚才还无精打采的顾规忱在听见他说的话之后眼睛立刻明亮了起来。“真的吗?真的可以了?太好了,我好想他们了,谢谢你,长官太好了,我永远都最喜欢长官了。”顾规忱坐了起来,紧紧地环住了蒋璟焕的手臂,说完又在他的脸颊用力印下了几个吻。
“不要我陪你去吗?”蒋璟焕一面说一面用手指轻轻刮擦着顾规忱的鼻梁。
“你陪我去的话,他们一看到你就会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的,他们肯定知道你已经结婚了的嘛,他们会骂我的。”顾规忱说,笑容依然挂在脸上,想到马上就可以和爸爸妈妈见面,所有的不愉快都不再能影响到她了。况且她已经在蒋璟焕身边待了两年,蒋璟焕的纵容是有额度的,她必须一直积累,以防有一天不得不使用。
“你还会害怕爸爸妈妈?我听说你以前在军区恨不得横着走。”蒋璟焕用拇指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我不是害怕他们骂我,但是如果他们知道了你的存在,肯定会自责的,他们会觉得如果不是他们出了事儿,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她说。
注意到了蒋璟焕一直时不时地去揉太阳穴,从把她抱回来到现在也始终微微弓着腰,十有八九是偏头疼又发作了。顾规忱坐了起来,尔后跪坐在沙发上,开始按摩蒋璟焕的太阳穴和肩膀。
默契无声。
沉默了几分钟,蒋璟焕忽然抓住了顾规忱的右手手腕。
“已经定性了孝冉那天受伤只是意外吧?是随机安置的炸弹,没有特定目标,只是为了威吓一下军区里的人。”
“是,是的,那个炸弹放在那里,本身也就炸不到什么有身份的人,已经定性了。”顾规忱回答,想到孙孝冉的手机还被她藏在鞋盒里,她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救护车把他接走以后,我也被问了半天话,好不容易问话的人放我走了,我还不能离开办公楼。”
“你和孝冉的关系很不错吧,我看到那天他给了你一张咖啡厅的消费卡,他给我说了他曾经在你手下受训,你是一个很好的老师。”蒋璟焕闭着眼睛说。那天见到顾规忱之后,孙孝冉开心地和他提起以前在顾规忱手底下受训的日子。想来那也是顾规忱人生中最得意的几年,孙孝冉说那时每天都有人往她的办公桌上放玫瑰花,早上的课还没开始,咖啡和三文治就堆在讲台上了。
“当然好,你不知道在结课时我给他们每个人都送了什么礼物,他们如果不喜欢我才是白眼儿狼呢。”顾规忱故作轻松。在救护车来之前,她一直陪在孙孝冉的身边,尽管后者已经因为爆炸的冲击失去了意识,但即便是凝视他面无表情的脸,她仍旧因感受到了羞辱而身体发热。“不过,东西再好,都比不上长官好,所以我就把自己送给长官啦。”
蒋璟焕又一次笑出声来。气氛到了不再需要对话也能增添亲密程度的阶段,但几天不眠不休旋转下来,两个人也都累了,顾规忱做了个要去抽烟的手势,蒋璟焕拥着她去了阳台。
第二天顾规忱醒来时身旁已经空了,闹钟感应到她的苏醒开始自动报时,还好,她还没有睡过点,只是早餐怕是要去食堂吃了。
还没到办公室,通讯器就接到了让她去技术部的讯息,顾规忱明白十有八九又是为了孙孝冉的事情。距离爆炸发生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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