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6 / 8)
病人没有大碍后,他便和顾宁打过招呼离开了。
等第二天去医院才知道,顾宁前一天就已经出了院。
也许,他们以后不会有机会再见了,因为他向张鸣渺提了辞职。
其实这是迟早的事儿,只是他一直拖着。当初自我安慰,这个工作虽然无聊,且完全不符合自己的意向,但工资还是不低的。可现在他不得不直面自己,一直不调岗,完全就是为了能见到顾宁。
张鸣渺收到辞职信也有点儿不知道如何应对,他和办公桌对面的宋凭面面相觑,“呃,他俩……”那天顾宁晕过去,顾启松的反应那么大,表现得太明显了,再回忆顾宁这些天来不明缘由地疏远,合着这和张总裁压根没关系,是人家情侣在闹别扭呢。
宋凭翻白眼,“他俩有猫腻,我早看出来了。人前装陌生人,人后偷偷约会,整得和偷情似的,我撞着好几次。”
张鸣渺,总裁无语,“你早不跟我说?马后炮啊。”
宋凭,“……”
顾启松是裸辞,现在在跟公司交接事务,接下来要找工作。他还得找老周聊聊天,老周对他有些怨言,埋怨他不把自己当朋友,忽然就辞职,调岗不行吗?工资好商量的呀。
顾启松不好和他说太多,只能说是自己私人的原因,以后他们还是朋友。他还会在这个城市按部就班的生活下去,只是不会再和顾宁的圈子有交集了。
生活就是这样,不管你心中有多少欲望和不快无法发泄,它还是会像个无情的机器,推着你往前行,试图把人也变成一台无情机器。
顾启松是真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见到顾宁。远远地见顾宁斜倚着靠在自家门上,他还以为是自己最近思虑过度,出现了幻觉。
顾宁听到脚步声,抬眼看过来,站直了身,却并没有开口说话。
顾启松走近才问:“你身体好了吗?”
顾宁说:“都一个星期了,当然好了,又不是什么大病。”
“嗯。”顾启松又问,“你来找我的?”显然这是句废话,不找他,难道找他室友。
顾宁说:“我到附近来玩儿,没地儿去,到你家来打发时间总行吧?”又说:“外面有点冷,我穿得少,你能先开门吗?”
他穿得确实少,只一件薄薄的卫衣,连外套都没有,但很好看,很显年轻。头发似乎打理过,右耳上戴着一只钻石耳钉。他的脸本来就长得很显小,这样打扮像个十七八的少年。
顾启松开门请他进屋。
屋里客厅的陈设有些改变,原本陈旧的沙发上新加了个浅色的沙发罩,前面还添置了一个玻璃茶几,上面摆着一些零食和两套扑克牌,对面墙上也新添了一台电视机。
看起来还挺齐全,以后如果有客人来,在这里招待就可以。
两个人在门口站了会儿,顾启松问:“你是到里面去还在这儿坐坐?”
顾宁犹豫了一下,“到你屋里去吧。”
跟着顾启松身后,快走到房间门口时,他又问:“你室友在家吗?”
顾启松打开房门,温和地回应,“不在,他下班比较晚,要到七八点。”扶住门把手,他请顾宁先进。
顾宁从他身边慢悠悠走过去时侧头盯着他看,这是一个很长久的凝视。顾启松能感觉到对方目光从自己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巴下巴衣领一一滑过。收回视线前顾宁甚至向他挑了挑眉尾,像是抛了个媚眼。
顾启松被看得脑袋轰轰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他忽然意识到今天的顾宁很不一样,似乎比往常更生动一些,就和第一次见到时一样,带着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孤傲和不可企及的娇贵。
顾启松走了一下神,等反应过来,走进屋的顾宁正回头问他,“屋里没凳子啊?”
“哦。”顾启松这才想起,“椅子被隔壁室友借走了,你就坐床边吧。”
“好。”顾宁特意找了个床尾的位置坐下,只占了一个小角落,坐下没多久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伸手摸了摸床单,问:“这种天用这个,你睡觉不冷吗?”
夏天过去一段时间,但顾启松用的还是那种类似凉席的床单。他火气旺,睡普通床单夜里经常热醒,就没急着把这换掉。
“不冷。”
顾宁听到他的回答,抬头看过来,“真好呀,我这人就特别怕冷。”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识的,看过来时顾宁的手指还停留在床单上。这张床单是深蓝色的,衬着他的皮肤像雪一样白。
“是嘛?但看你冬天穿得不算多。”顾启松说着话,余光却一直注意着顾宁的手,顾宁用他修长的手指沿着暗纹轻轻地来回滑动着,每一次滑动都会让被单拱起一个小波浪,等他手指拿走又平整开。
顾宁笑笑说:“可能我就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吧,我怕穿太多影响我形象。”
顾启松有些恍惚,他定了定神,忽然问:“喝水吗?我去给你倒点水。”
等他出了屋,顾宁才收回手,偷笑了一下。
顾启松再进来,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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