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先(2 / 2)
怜人,我不拦你。”
“但是!”
慕容卿一把抓住他的手,目光灼灼:“你要是起了色心,万万不能用那些下作的手段!否则我、我咬死你!”
周悦笑眯眯的应声:“好。”心里却道:若是机缘巧合赶上了,那也怪不得我。
周悦言出即行,第二日就去护国寺拜访。
天子脚下什么寺庙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受信徒跪拜,长安城里信佛的人确实也不多,因此护国寺里多是借口上香其实踏青的女客和求医问药的病人。一座正经寺庙香火钱收不了几个,诊费倒是不少,说来也挺好笑。
周悦一脚跨进大雄宝殿,就有小沙弥迎上来,口称阿弥陀佛:“施主可是求医?”
“你们寺有一位怀先小师父是不是?”周悦被香熏的脑袋疼,于是开门见山,“我听说他是主持的关门弟子,医术很是了得,他现在可在?”
“阿弥陀佛,怀先师兄就在后面坐诊,施主请随我来。”
两人走到殿后,只见一间很像医馆内部的屋子里三个和尚正在坐诊,其中一人前面的队伍排的尤其长,最后面的都排到门口了。
小沙弥指道:“那便是怀先师兄,施主若要看诊只需排队便可。”
“好,我知道了,小师父自去忙吧。”周悦眼睛看着怀先和尚的脸,又习惯性的向下扫,脖颈修长,喉结突出,青灰色的僧衣穿的严实,顶点皮肤都看不见,于是心里暗道:啧,可惜了。
面上不动声色,颔首告别小沙弥,到后面排队去了。
怀先和尚看诊耐心十足,语调不急不缓,声线如冷冽溪水,言简意赅,眼神却十分温和,三言两语了解患者情况,再花几秒观气搭脉,就看完了一位,开始写方子了。
他悬腕执笔,笔迹流畅,写的一手端庄的隶书,极有风骨。
“下一位。”
前一位患者拿着方子抓药去了,面前又坐下一位新的。
怀先手中正归拢纸笔,一时没有抬头,只看到来人白色压金线的锦袍,像是为年轻男子,淡淡道:“施主来看什么病?”
说完抬头,猝不及防将一张似笑非笑的俊脸收入眼中,怀先愣了愣,轻皱眉:“观施主面色红润,精神奕奕,不像有疾。”
你没病还来看什么病?
“小师父眼厉,我确实没病。”周悦轻笑,“我是来替内子看病的。内子身体不好,出不得门,只能麻烦小师父了。”
若是寻常大夫,这会儿就要甩脸子了,患者本人都不在,望闻问切哪个都做不了,还看什么病,你怕不是来找事儿的吧?怀先却道:“施主可带了令夫人的脉案?”
“自然是带了的,我怎会让小师父为难?”周悦笑吟吟的掏出一本薄本,正是由苏榭几次看大夫记录的脉象、开的药方,以及他本身的情况等等组成的一本脉案。
“施主称贫僧怀先即可。”怀先有些不自在地接过脉案,低头翻阅起来。
“虎狼之药伤了身子……”怀先指尖一顿,眉头蹙起,“脉象虚浮,嗯……”
“正是,内子先前为奸人所害,人虽救了出来,可苦果却酿下了,怀先师父可有办法?”
“若要根治,还是需要亲眼见过病人才行。”怀先递回脉案,取过一张纸开始写药房,“贫僧先为令夫人开一道温补的房子,七个疗程见效,之后施主可带令夫人来此,令贫僧详看。”
“那就多谢怀先师父了。”周悦接了药方,一时没急着走,反而柔声笑道,“恕我冒昧,怀先师父身段优美,面容姣好,可有还俗嫁人的打算?”
“施主,红颜不过枯骨,你着相了。”怀先双手合十,低诵佛号,安静道,“怀先已遁入空门,断没有反悔的道理。”
“那真是可惜了。”周悦站起身,单手撑在桌案上轻轻一点,“不过也不必回绝的这么快,须知世事无常,你这会儿不愿意还俗,也许下一刻……就不得不还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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