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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先再登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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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周悦就想明白怎么回事了,必定是他上午的反应太过奇怪,勾起了男人的好奇心,才跟着他到了这里。

小沙弥低着头,手指纠结的抠着汗巾,一时想住持师傅不让外传,一时想这位施主是好人,说不定是怀先师兄的朋友,怀先师兄不见了一定很着急……左思右想,心一横,话就说出了口:“怀先师兄……就在这里。”

周悦:“嗯?”

小沙弥不看他,话却一连串的说了出来:“之前……住持师傅发现、怀先师兄……德行有亏,不守出家人的清规戒律,狠狠罚了他。”

周悦眉头一皱:“他挨打了?”

小沙弥点点头:“罚了杖责三十……没、没打完。”

“什么意思?”

“……”小沙弥难以启齿一般,说话像蚊子嗡嗡,“打了十几下……怀先师兄没受住,昏了过去,裤子全是血……住持师傅给他把脉、说是、说是小产之兆。”

周悦身形一晃,脑子嗡的一声,反应了半晌才说出话来:“……你说什么?”

小沙弥埋着头,最难说的话说出去了,接下来的便简单多了:“住持师傅很失望,但是出家人慈悲为怀,还是用金针稳住了怀先师兄的胎儿,怀先师兄醒来后责问他孩子的父亲是谁,怀先师兄却咬死不肯开口,住持师傅一气之下,就把他罚到这里……让他、想好该怎么说再回去。”

周悦沉默半晌,奇迹般的保持了冷静,伸手摸了摸小沙弥扎扎的小圆脑袋,说:“多谢你告诉我。”

卸了一桩心事,小沙弥也轻松不少,他抬起头瞄了瞄周悦的脸色:“那施主你……”

周悦说:“我去看看他。”

又说:“你自去做自己的事,别说你见过我。”

小沙弥啪嗒啪嗒的跑远了,周悦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慢慢走到小木屋前。

随着一声年久失修的“吱呀”声,屋内腐朽的潮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他走进屋,一眼就看到了他家倒霉的木头和尚。

怀先躺在床上,睡得并不安稳。他屁股被打烂了,又险些小产,既不能躺也不能趴,刚才小沙弥来时他应该是醒着的,可太过虚弱,不知什么时候便没了意识,捂着小腹蜷缩着躺在被窝里,身边还落着一个只咬了两口的馒头。

周悦定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良久才脚步沉重的走上前,抖着手轻轻掀开被子,只见褥子上有一大片血迹。

周悦的眼一下子就红了。

怀先醒来时已到了晚上,脑子一时还转不动,迷迷瞪瞪的睁着眼半晌,才察觉到身边有另一个人的呼吸。

“……”他茫然的扬起脑袋,正对上周悦垂下来的视线,一言不发便消失,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的男人正躺在他身侧,展臂松松的拥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对视良久,怀先哑着嗓子开口。他仍然眉目如画,却仿佛被恶劣的孩童泼皱了画纸,有种笔墨褪色的苍白冷然。

周悦垂眸看着他,那对儿让他又爱又恨的桃花眼失去了往日的轻佻,又黑又沉,鸦羽般的睫毛轻轻一颤,男人闭了闭眼,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一个轻吻。

怀先皱了皱眉,不闪不避,冷漠地说:“若是听闻我的遭遇来施舍怜悯,那大可不必。我破了戒,遭人侵犯,怀下孽种,合该受罚。”

男人搂着他的手臂紧了紧,箍的怀先一痛,心中却涌起一股畸形的痛快。

他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戳男人心窝子的话,可到底笨口拙舌,便又沉默了。

周悦抱着他,拇指抿了抿他干裂的嘴唇,低声说:“渴不渴?喝点儿水再骂我?”

这时候他倒显得十分温柔体贴,怀先抿着嘴唇,有些别扭,闭口不言。

周悦权当他同意了,双臂有力的抱着他,小心从床上坐起来。怀先虚弱极了,身子软的像滩烂泥,周悦单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拢着他两条腿,将他摆成个双腿分开在自己两侧,窝在自己怀里的姿势,受伤的屁股和大腿都悬空着。

怀先才意识到自己的伤口不怎么痛了,反而有种凉丝丝的清爽,兴许是周悦给他上过药了。

周悦倚着墙坐,伸长手臂够了一碗温在床头的水,作势要喂给他。怀先拧着眉避开了。

周悦便把碗塞到怀先手上,道:“你自己喝。”

竟也没生气。

怀先觉出几分惊异,这江湖莽夫在他这里一贯是说一不二的,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这惊讶不过一闪而逝,他确实渴得厉害,就乖乖低下头,捧着碗小口喝水。

温热的白开水里放了些糖和盐,味道又咸又甜算不上好喝,怀先是学医的,自然知道这样做是对自己有好处的,不声不响喝了大半碗。

喝过水,怀先脸上有了点血色,周悦把水碗放回床头,他就温顺的靠在他怀里,任由男人小心翼翼的抱着他躺回去,轻声问:“你抱我做什么?”

周悦低声说:“你身子虚,被子太薄,我给你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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