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这是老鹿乱撞的感觉(4 / 7)
。认识的时间不长,相处的时间更短……
阿德利安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那么,怀尔德先生,”他一如往常,语调温和——怀尔德甚至觉出了点慈爱来——地问,“您想要反抗吗?”
你想要反抗吗?
他能吗?
“当然能。方法的话,还是有的。”
怀尔德一把握住了阿德利安的手。亚雌的手细腻白皙,体温微凉,指节一根根的形状分明,手指修长匀称,正有些瑟缩地微微蜷着。
阿德利安顿了顿,把怀尔德的手妥帖地捧在掌心里,给他一点支持。
“不是什么……良善的方法。”阿德利安委婉地说。
不过,显然他在怀尔德先生心目中的形象太好了,亚雌一脸‘你能有什么不良善的念头啊’的表情。
阿德利安:“……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好啊,我也有很坏很坏的一面的。”
他也是会不听话哒!
怀尔德:……是吗?
“呃……”阿德利安为难地摸摸后颈,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例子来证明,只好先跳过,开始正题,“怀尔德先生,通常情况下,雌虫单方面退婚是不可能的。这是帝国赋予雄虫的特权,一旦婚约定下,就只有雄虫能解除。”
这也是怀尔德如此被动的原因。
“换而言之……只要雄虫失去特权就可以了。”
失去特权?
……怎么可能哦。
“削弱整个阶级当然很难。但只是针对格林先生一个的话,就很简单了。”阿德利安说,“怀尔德先生觉得,格林先生的特权,源自什么呢?”
怀尔德:“……他是雄虫?”
阿德利安摇摇头。
“——是繁衍啊。”
帝国给予雄虫一切特权都是基于雄虫能繁衍后代,延续优秀基因。一旦雄虫失去了这个功能,那就不配被称之为雄虫。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一千三百多万只雄虫中占比近四成的E级雄虫,无法进行一次觉醒,无法自主调动信息素,连血液中蕴含的信息素都少得可怜。他们的身体永远停留在十八岁之前,绝大多数不能勃起,极少数能分泌精液的雄虫,信息素含量和精子活性也极低——也就是说,他们不能繁衍子嗣,也无法抚慰雌虫的发情期。
这种雄虫,被排斥在雄虫之外,不享受任何特权,他们的基因被视作需要被清除的劣等,连雌虫都不如。
早在阿德利安刚诞生的时候,艾伯纳教授就告诉他:第一次觉醒是E级和D级的分水岭,只有度过第一次觉醒,才真正成为了雄虫。
所以,把一个雄虫拉下神坛的、最轻松的方式就是……
“——摧毁他的生殖能力和信息素腺体就好了。”
阿德利安点点自己的后颈,认真地说。
这份认真中,透出残酷的平静。
伤害雄虫——这种想法从未出现在怀尔德的脑海中。
这与他从小到大的教育相悖,他下意识反驳:“这怎么可以——”
阿德利安:“为什么不可以?”
“这种……这种事……”
简直大逆不道。
“你就是因为与众不同,才会深陷泥足的。”一般雌虫早欢天喜地了,才不会恐婚。阿德利安说,“那再大胆一点,又有何妨?”
少年身体前倾,凑近了些,端详亚雌的神情:“觉得我残忍吗?我不觉得。”
“格林……他摧毁你的生活,玩弄你的意志,将你原本一片坦途的光明未来扭曲得不成样子,而原因仅仅是他觉得有趣——他做这些事的时候,他放那把火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残忍吗?他将你逼入了绝境。”
“你不是在伤害他,怀尔德先生——你只是在自卫而已。”
“你保护自己,拼命反抗时,难道还要担心加害者的未来是否顺遂吗?”
他俯瞰着怀尔德的灵魂,洞悉了这个年轻的雌虫的倔强和反骨。
怀尔德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年,似乎与世界格格不入。他坐在这里,身处于此,灵魂却从不属于这里。
阿德利安是个异类。
——和他一样,是个异类。
和他不同的是,阿德利安远比他坚定,冷静,甚至远比他成熟。少年小小的身躯里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体系,逻辑自洽,运转严密,轻易不可撼动。他挺直的单薄背脊里立着一片山峰。
怀尔德还在迷雾里踽踽独行,阿德利安已经建起了自己的国度。
虫族习以为常的事,无论多少虫族觉得这理所应当,阿德利安仍固执地坚守自己的判断。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那时刚成年不久的小雄虫坐在他面前,轻声细语,条理清晰地要求他,一定要乔纳森受到应有的惩处,因为阿德利安认为强奸应该坐牢。
——这是阿德利安的傲慢和冷漠。世界影响不了他。他孤傲又执着。
阿德利安现在也认为,格林该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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