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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帝睁眼时,被窗外射进来的几缕日光给刺了一刺。
日光大盛,少说已经到了午时,他一下清醒过来。
现在去上朝也来不及了,他感受到四肢百骸涌来的酸软乏力,颇有几分自我解嘲地想:真正是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与他共度春宵的人,则还一副睡得天昏地暗的模样,睡相极度地惹人厌。
敬帝扯开那像搂枕头似的搂住自己腰的手臂,又将挤到自己腿间的大腿蹬开,还有埋在自己颈内,毛绒绒的脑袋,敬帝深吸口气,好歹运了运力气,总算将人从自己身上撕开了。
楚既明竟也还没醒过来,只是被敬帝扔开的手打到自己的脸上,才迷迷糊糊地呜了两声。
敬帝简直佩服他这样的神经。
他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腰部传来极强烈的酸胀感,他不得不撑住了腰,等了一会儿,才小心而缓慢地去捡地上的衣裳。
衣裳穿到一半,他才顿住了,刚才的微妙不适应总算找到了原因:他身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显然是清理过了。
敬帝抬起眼,看向还在沉睡中的楚既明,他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冷郁而阴沉,他走上前,伸手直接掐住了楚既明的脖子。
楚既明呼吸困难,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才终于半醒半睡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对方掐住自己的脖子,神色阴狠而隐隐有种嗜血之色,一副想要弄死自己的样子,顿时瞌睡全醒了,他忙用手去扯敬帝的手腕:“你干什么!疯了吗!”
敬帝手下力度分毫未减,他脸色阴沉如水,声如裂冰:“是谁?”
楚既明哪知道他说的什么鬼,自己都要被掐死了,他手上也用了狠劲,拼命去掰对方的手腕,但敬帝仿佛中了邪似的,虎口死死地扣住他的脖子,他被卡得喉咙生疼,破口骂道:“你发什么神经!我他妈又怎么惹到你了!”
“昨夜,”敬帝眼底隐现赤红,他道,“你让谁碰了我的身体?”
楚既明怎么也想不到一大早敬帝就开始发疯,是为了这么个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也来不及过多思考,为了挽救自己垂危在即的脖子,他连声道:“你以为我稀罕碰你!你身上脏成那样还能睡得下去?放开我!疯子!”
敬帝闻言,不由得一怔,手上微微一松,楚既明立马找准机会,掰开他的手腕,又用力扯向自己,一个翻身,将人压倒在身下。
“发疯发够了吗?”
楚既明一手抓住敬帝两只手举向头顶,手肘顶住他的胸口,一条腿压住了敬帝下半身,情势一下颠倒过来,敬帝动弹不得,被迫躺在他身下,但他刚才那仿佛是要吃人的恐怖神情已经不见了,他脸上一片高傲似的冷淡,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道:“放开。”
楚既明简直要被他给气得没脾气了,他扯出半个笑来,讥嘲的口吻:“在我身下屁股不是摇得很厉害吗,做完才矜持起来,还怕我给你洗个澡?”
就像敬帝天然地不会相信,楚既明会亲自为他洗澡清理身体一样,楚既明也天然地不会想到,除了楚既明,他不能容忍任何一个人碰他的身体。
楚既明没有反应过来,他为此而松了口气。
他害怕看见楚既明在知道自己对他不仅仅是肉欲之后,所会显露出的任何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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