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离开(2 / 3)
刻,程锦之的心格外平静,再没有觉得谢景予的举动有半点亵狎,像是幡然醒悟。
他忽然觉得羞愧,甚至自惭形秽。
如果他还是程府最开始的那个程锦之,他想他一定会喜欢谢景予,也会为他心疼。
*
次日,程锦之一大早就被人带到了谢景予的寝殿。
他到的时候里面的太医已经看诊完了,谢景予看到缩在角落里躲着的程锦之,便朝他招了招手。
床边围着一群人,程锦之过去,但是还是不敢走近,只站在外边一些,偷偷瞥了谢景予一眼就快速地收回了视线。
谢景予坐直了身子,掀开被子要下床,有宫女赶紧过去伸手要扶他,谢景予却摆手示意不用。
“殿下?”宫女见他如此虚弱,始终有些不放心。
然而谢景予却没有看她,只是往程锦之的方向看去:“锦之,过来扶我一下。”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了站在最外面的程锦之,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但是还是听话地过去把人扶起来。
谢景予起身之后坐到了镜前,宫女再次过来想为他梳发,谢景予却把玉梳给了程锦之:“替我束发吧。”
宫女上前的动作顿住,其他人有些诧异,谢景予却把所有人都挥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两人,谢景予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程锦之捏着玉梳,小声问:“殿下病了吗?”
露出一个安抚的笑,谢景予摇了摇头:“没事。”
程锦之沉默的帮谢景予束好了发,外面有宫女端了药进来,程锦之想了想还是主动过去接过。
走到谢景予面前的时候看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手指捏紧了玉碗,程锦之很快低下了头。
“锦之。”谢景予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只是无奈一叹,然后接过药碗,苍白的手指衬得白玉碗都失了色。
程锦之之前被谢景予拉着坐下,现在就在谢景予的对面,把一碗药喝完之后,谢景予的脸色没什么变化。
见他喝完了药,程锦之就看过去,谢景予用手遮住程锦之的眼,程锦之就这样坐着,都还没反应过来,唇上就是一片柔软,带着药味的微微苦涩。
“锦之,我很苦的。”
谢景予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撤开了,程锦之愣愣地看过去,听他用无力而温柔的声音说:“我不想让你同我一起吃苦。”
还是让他离开吧,谢景予想。
皇宫到底是不适合他的,自己一个人苦就够了,不能染脏了他。
一整日,程锦之都待在谢景予的寝宫里,晚上的时候谢景予也没有让他回去,把他安排在外间睡着。
不用去面对刘公公,留在这里程锦之也没有那么排斥了,连着两日都是如此。
但是谢景予的病情却越来越重了。
那日他说“没事”明显不是真的,这次跟之前受寒不同,听太医说是郁结在心牵动了旧疾,即便没有明说,但也知道病情不轻。
程锦之再次见到皇后是太医走了之后,跟着皇后一起进来的还有刘公公。
谢景予躺在床上,虚弱到没法下床,皇后把不相干的人都谴了出去,刘公公本来留在里面的,但是程锦之出去没多久,他也出来了。
“小公子这两日都在这里,真是辛苦了。”刘公公出来就是这句话。
程锦之不知道自己的有意逃避是不是惹恼了刘公公,他会因为这是殿下的意思就饶过自己吗?
刘公公又往殿内瞥了一眼,带着某种深意地说:“小公子同殿下关系不错?”
虽然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但听在程锦之的耳中总觉得这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好像是在威胁,在警告,在提醒着他,接下来他可能要遭殃了。
“不……没有。”程锦之下意识地否认。
刘公公盯着他瞧了一会,直把程锦之看得后背发寒,才说:“怕什么,咱家也不是吃人的洪水猛兽。”语气甚至很轻,很温和,但是却带着阴气。
等到皇后出来的时候,刘公公跟在后头,程锦之终于松了一口气,下一刻皇后回头:“把他给本宫带走。”
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程锦之又被带回了栖梧宫。
皇后不会管他,把他交给了刘公公。
与此同时,帝王寝宫宁心殿,怀里插着拂尘的大太监张延脚步匆匆的进去,同里面一身明黄的谢子钦略说了几句话,谢子钦看着手中的玉佩面露喜色:“摆驾出宫,去程府。”
程大人只是翰林院里的一个小小院士,入仕得不算晚,不过十多年下来也就是个五品,手上没什么实权,也没有油水,在朝堂上一直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在这权贵遍地的京城,程府确实算不算高门大户。
之前程夫人说只要把程锦之送到皇宫去给大皇子冲冲喜,那他们程家都飞黄腾达了,程大人也是攀附心切,想着必定要在同僚里扬眉吐气一回,反正程锦之也可有可无,于是便答应了。
按照程夫人的说法,皇后对程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