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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月晕而风釜底游鱼 日暮西沉耆龙失埶(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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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美赶着时候孝敬您,若是等到秋后也就不剩下几个了。”林海闻言自然心领神会,不露声色招待子兴之余也留回音:“我这里一切都好,多谢挂心,倒是文龙事务繁杂,需得多加保重才是。”

又看贾化入都,借同姓之近得以求见于贾政,有意迎逢之下博得贾政赏识,遂应诺牵引通达之事。

逢值宵月,忠顺、东平、北静、英、兰、蓉、莲等人齐聚于薛蟠私宅闲会。此处正是贾环先前隐居之所,因中秋将至,月前已召其回府。

众人围桌席地而坐,贾蓉与琪官两个正夹着贾环灌酒,卫若兰在旁边劝了几句无效,倒是忠顺王见琪官淘气发了话,方才消停了。仲岇唤琪官坐到身边来,不许他作怪。贾蓉仗着宋桎宠溺,趁机取笑琪官,说:“可总算有能降妖伏魔的了,就该把你镇着!”琪官向他翻了好大一个白眼儿,鼓着腮帮子起身换座。柳湘莲懒得看这出眉眼官司,只管为水溶布菜。席上餐酒言笑,玩耍打闹,甚是亲热。

谈笑间,薛蟠透露口风:“户部最近的账可奇了,先是镇国公府不声不响全数奉还了欠银,紧接着理国公府、修国公府也依着葫芦画瓢,齐、治、缮国公三家各缴了大半,如今正悄悄变卖了些家产把剩下的凑上;再者,十二侯之中也有九、十清了旧账的;再往下数的人家,凡是聪明的,多多少少也是表明了忠心......现下,占了大头的可就只剩你们贾家、史家、王家了。”

一时,众人看向贾蓉。贾蓉嗤笑了一声,转弄着手中的酒杯,垂眸回应:“我家那老糊涂虫还嫌银子不够花呢!被个贱人哄上了贼船,眼也不眨一下地花了大手笔,那么一点儿家底痛痛快快掏了一半。府里的进项是一年不如一年,偏还要撑着架子,今儿又要买新丫头、新姨娘,那里还有钱还债?”说着,贾蓉朝贾环抬了抬眼。贾环会意,却叹气摇头,低语:“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见此,贾蓉晦气地仰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宋桎安抚地搂住爱人,取下他手中的酒杯,握其手温慰。

若说贾家没有察觉到一点儿风声,那是不可能的事,只可恨老爷们混账,小爷们都是绣花枕头,老太君年纪大了只想享一享清福,且粉饰太平罢了。倒是贾琏有几分警觉锐敏,私下里找凤姐议论。

他从外头回来,一径儿入屋。凤姐正坐着跟一名管事婆子说话。贾琏眼风一扫,两人便截了话头,那婆子俯身告退。

“平儿,还不去给你二爷上好茶来?”凤姐伸手拂了拂鬓发,示意道。

“哎。”平儿是个伶俐人,撩开帘子出去了。

贾琏落座在凤姐身旁,斟酌了片刻。凤姐侧身面向他,用手拄着脸笑问:“今天刮的是哪阵风啊,竟把二爷给吹来了?”贾琏却没有心情与她玩笑,凝重道:“你怎么看府里欠银的事?”凤姐闻言收敛笑容,说:“你把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翻出来有什么意思?又不单是我们一家,满眼看上下左右哪个不是?”贾琏见凤姐不以为然,更加糟心起来:“你还不知道!如今外面都在凑银子呢!凤姐也拧起了眉头,小心探问:“难道是......”她指了指天。贾琏摇头,“上面也没有下达什么指示。”

凤姐放松了不少,说:“那便不是什么大事儿。”贾琏正欲辩驳,却被凤姐打断:“想当年太祖皇帝仿舜巡,不提别人,你们贾家、我们王家都接驾过一次,那银子花得淌海水似的,这可都是耿耿忠心!太上皇宽仁,准许功臣借银以当贴补。如今圣上总不能寒了老人们的心啊......更何况,别人家借的多着呢,有什么事且轮不到咱们咧!再说了,府里是什么情形你也不是不清楚,你加上我也做不了主哇,何必自寻烦恼呢?”

贾琏无奈直叹气,又坐不住出去了。

尔后,平儿捧了茶来却不见贾琏踪影,问道:“二爷呢?”凤姐扬眉冷笑道:“外面多的是骚窟引着他惦记!我可管不着,让他自个儿浪去吧!”

再看贾琏到了宁国府,想要探一探这边有何打算。不巧贾蓉不在,贾琏只与贾珍相见。两人刚坐下来寒暄两句,忽然奔来一个小厮,慌张悲报:“老爷宾天了!”他们听了,吓了一大跳,忙问:“好好的并无疾病,怎么就没了?”那小厮说:“老爷天天修炼,定是功行圆满,升仙去了。”贾珍掩面悲哀,又得强作精神来理事,先是命人到玄真观将所有的道士都锁起来以待审问;一面叫人备马,与贾琏以及一干家仆急往道观。又请太医看视,到底是何病。大夫们见人已死,何处诊脉来。素知贾敬导气之术总属虚诞,更至参星礼斗,守庚申,服灵砂等妄作虚为,过于劳神费力,反因此伤了生命的。如今虽死,肚中坚硬似铁,面皮嘴唇烧的紫绛皱裂。便向贾珍回说:“系玄教中吞金服砂,烧胀而殁。”众道士慌的回说:“原是老爷秘法新制的丹砂吃了坏事。小道们也曾劝说,功行未到,且服不得。不承望老爷于今夜守庚申时悄悄的服了下去,便升仙了。这恐是虔心得道,已出苦海,脱去皮囊,自了去也。”贾珍暂且顾不上这群道士,因此还命锁着,等之后再发放。他看视这里窄狭,不能停放,横竖也不能进城的,忙装裹好了,用软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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