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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视(偷窥梗啦啦啦)(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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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高高的直到屋顶的陈列架上,规整地摆着一排排的单反和各种相机配件。从左边开始的三列是一个个圆形的长短不一的镜头,中间的四排摆放着不同品牌大大小小的单反,而靠右手的陈列架上则摆放的全部是徕卡。如果懂得摄影的人看到,必定会惊异于主人收藏的品位:这里不仅有最先进的摄影设备,也有历史悠久的藏品相机,不啻于一个小型的相机博物馆。

这些相机被整齐地摆放着一个个被划分成正方形展格的中央,即使是最上面的相机,也看不到一丝灰尘,足见主人对它们的喜爱。

只除了一台。那一台PENTAX K1MARK2并不像其他所有的陈列一样,端端正正地摆放着,它倾斜了标准的三十度角。

如果能够凑近了去看的话,那么你就会发现,这是使用痕迹最多的一台相机。

相机如果也能有感情的话,想必它一定是非常自豪地,要知道,它的主人,是摄影圈炙手可热的新秀。

说是“新秀”其实也不尽然,因为早在数年之前,这位年轻的摄影家就已经在摄影圈打响了名号,数年来各式国际和国内的大奖拿到手软,只是对于他现在的层次来说,属实是“新秀”了。

而数次获奖作品,就是用这台单反拍摄的。打开单反,会发现其中拍摄的全部都是大自然——冰川,河流,深海,沼泽,星空,云层,雪地……似乎从极地到赤道,没有他的步伐未曾踏过的地方,每一张的光阴结构都是美轮美奂,足可以让最严谨的教授拿去当做授课材料。

没有“人”的照片,纵使从这台已经被用了三四年的相机拍摄的第一张照片翻起,也会发现——没有任何人出现在过他的取景框里。

今天似乎是一个很平常的星期六下午,夕阳的光沿着展览柜的切角一点点涌下去,一只骨节分明纤白的手拿起了这台相机。

取景框被打开,出现一双裹着浴袍的笔直冷白的小腿,双脚赤裸着,镜头一闪而过,便对准了窗外。

取景框对准了天上隐约出现的白月牙,调焦,寻找角度,咔嚓,蓝色天空中一弯透白的新月被拍了下来。

焦距一点点拉回来,远处的几个人影出现在取景框里,似乎是隔壁的房子终于有人搬进来了。

这里显然是别墅区,绿化很好,如果环顾四周能看见绿树成荫,每一栋别墅之间都做了篱笆或者灌木隔离,既美观,又很好地保护了隐私。但是取景框越过那低矮的开满了粉色龙沙宝石的篱笆,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那几个人的身形。

如同往常一样,取景框很快就从人的身上移开了,可是相机的主人似乎在脑海中突然捕捉到了那如同金子般的一点,在取景框中一闪而过——那是出现绝佳素材时才会闪现出的火花,一个艺术家赖以生存的灵感和直觉。

是什么呢?

镜头一点点挪回去,一个男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现在是春末夏初,万物盛开的五月份,那个男人正指挥着工人把一些箱子搬到房子里去。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西装,银灰色的领带,袖口上点缀着蓝宝石袖口,笔直修长的双腿被包裹在剪裁良好的西装裤里,此时正微微笑着点头示意——咔嚓。

终于有人,闯进了相机主人的取景框里。

停滞了一瞬,快门随即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被不停地按下,调焦,跟踪,继续拍摄——

要知道,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在相机上发生过,取景框会等待很长时间,等待那个最合适的光影,在时间到来时的咔嚓几声,作品基本上也就完成了。

评价相机主人的妙语说他的镜头“仿佛是狙击枪上的倍镜”,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那个最佳的狙击点,找到那个无可挑剔的角度,等待最完美的时机,给出让人叫绝的作品。

它应该是“弹无虚发”的。狙击枪从来不会茫无目的地扫射——像今天这样。

相机可能也要茫然自己的使命了,但是显然相机的主人并没有这样的感觉,镜头在他的手里,稳稳地追随着男人身影,从大理石前廊进入满是落地窗的客厅,然后又回转,记录着男人在草坪前向工人们挥手道别。

男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就要往镜头这边看——取景框在那眼神投注过来的前一秒蓦然变黑,相机被转身蜷缩起来的主人抱在身前,冰冷的机器上也能感受到主人那心跳的震颤。

它可能会疑惑,这个一直以来似乎和它是一样冰冷的温度,一样稳定的频率的男人,怎么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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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镜头对准那隔壁邻居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从窗户上撤回过。到现在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窗台边上被摆上了三脚架,三四个机位对准了每一处对方可能出现的地方——前院,门廊,客厅,甚至是二楼的卧室。

但是显然这个别墅的主人是极为谨慎的,在东西一点点被保洁整理好之后,客厅的窗帘就再也没有拉开过。纵使这么多镜头在工作着,也只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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