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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子规最好不要让我伤脑筋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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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能走,但那一双膝盖缺乏护理,已经肿起老高,秦彧宣看了一眼奴隶踉跄走路的样子,不着痕迹地放慢了脚步。在回程的马车上,手随意一指,却恰好指向脚边铺着的一块厚实狐皮。

子规挨着秦彧宣脚边跪得恭敬,香胰洗护过的手已经自觉地帮主人揉按起了小腿。秦彧宣享受着服侍,在马车上瞌睡了一会儿,下车时随手揉了下奴隶刚洗过的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

子规对主人突如其来的温柔又惊又喜,心里却始终惦记着一件事。进了主屋,立刻趴伏在地上,标准的请罪姿势。

秦彧宣也不理他,让侍奴服侍着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又说把饭摆到主屋来。

车驾回府的消息早就有信号烟传了回来,所以膳房掐着点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没一会儿就一一摆到餐桌上。

秦彧宣悠然坐在主位上,果然听见脚下发出一连串的咕噜声。他招手让侍奴递上一个空碟子,随意夹了些菜进去,脚尖轻踢奴隶的肩膀:“跪直了。”

子规依命直起身子,头顶突然传来一把抓力,发髻被全部拆散,沾水后被定型的头发蜷曲着散落肩头,紧接着头顶一沉——秦彧宣把满满一碟散发着香气的饭菜放在了他脑袋上。

三皇子府用餐奉行“食不言”的规矩,主人吃得优雅,奴隶在下面却难熬。整个主屋安静得只有衣料偶尔的摩擦声,唯有不受控制的腹鸣时不时响起来,让子规羞惭得面红耳赤,恨不得钻进地下,偏偏头顶着东西,一点都不敢动弹。

他觉得这可能是他经历过最长的一餐。

秦彧宣今天故意放慢速度,存心要看奴隶难堪。这会儿吃饱了,便拿银签叉起一块梨肉,递到子规眼前。梨子被膳房切成细长条状,原是为了主子用得方便,可是秦彧宣促狭,偏偏将散发着沁甜气息的果肉竖直放在子规嘴边。

子规艰难地顶着头上摇摇欲坠的碟子,努力张大嘴去够那块梨。

秦彧宣把手收回了一些。子规将脑袋探出去一点。

秦彧宣又把手抬高一些。子规把上身拉直了一点。

果肉在子规头顶上划过一道弧线。离得更远了,子规只得膝行向前。

秦彧宣的手伸直垂落,子规跟着双手撑地趴了下去。

秦彧宣一笑,没再为难,由着子规将梨肉衔在齿间,留意着碟子晃动退回原处,在自己点头允准后小心咀嚼。

“谢谢主人。”子规真心感激,梨子被井水湃过,凉意安抚着伤痕累累的口腔。

秦彧宣伸出手,在奴隶突然泛红的耳尖揉搓一会儿,指尖挑起一绺湿发,用发梢在他脸颊上戏弄似的转圈,吩咐道:“剩下的赏你了,下午留在这里,好好想想犯的什么错,晚上领罚。嗯?”

“是。”主人不算账才奇怪呢,命令他领罚反而是罚过就一笔勾销的意思,子规心里更安定了些,顶着碟子微微躬身,目送主人离开。

侍奴们收拾了秦彧宣的餐具,陆续退出去后,子规才拿下头顶的碟子起身。往桌上一望,却见今日菜品是双菇扒油菜、菠菜鸡蛋卷、猪骨荠菜羹、绿豆粥配罗汉果饮,及目清爽简淡,不见油腻发物。

最要紧的是,这些根本不是秦彧宣爱吃的菜。分明是,特地为溃疡患者准备的……子规对着门外重新叩首谢恩,默默将菜搬到地上,吃着吃着,眼泪却落了下来。

下午的时光不短,子规却过得很充实。

秦彧宣明令他留在主屋,他就请了个侍奴把自己的规矩盒子带到主屋,把自己重新清理了一遍——家里的东西和楼里的东西肯定是不一样的,只有在家洗过,才是真的“洗干净”了。

箱子里东西置办得齐全,子规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把唇边一圈淡青色胡茬刮干净,又重新洗了一次头,将乌发打理得又直又顺,用绸带束在脑后,顿时气质显得清雅不少。

秦彧宣临走前,目光有意在他眼睛处停留了一会儿,子规便知道是嫌弃他因缺觉和哭泣而肿了的眼皮,于是一下午都取了冰袋往眼皮上敷。

他换上一身干净白袍,在门口的厚毯子上晒着太阳小睡了一会儿,养足了精神,随后乖乖跪坐着自省,像一只等待主人回家的大狗。

秦彧宣回来的时候,恰好见到奴隶沐浴在暖阳下安静柔顺的样子,心情还算不错,揉乱了奴隶头顶的头发,比了个手势让他跪直,随后微弯下腰,在他脖颈上套了一个项圈。

链子在夕阳余晖下泛着细碎温暖的金光,秦彧宣牵着他的狗,朝内室走去。

三殿下兴之所至,会在自己的主屋调教奴隶,因此内室的那一间也备足了工具。手腕粗细的金属链从房梁上垂落,连接近十个设计精巧的轮毂,可以将刑架上的人摆弄成任何想要的样子。

子规的双手被绑在身后,上半身绑着四五个绳圈,同房梁下方的环扣锁在一起。伴随着吱呀的响声,绳索经由轮毂被带动上升,他的身体被拉伸得修长,只靠两只前脚掌与地面相连,勉强稳住重心。

身后的人漫不经心地扯动绳索,略显粗糙的绳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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