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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阴暗面(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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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苏念和他躺在一起,他想和苏念做爱,可是他在苏念身上摸啊摸啊,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两个男人该怎么操作,急得要命。

温柔醒来的时候下面还硬硬地立着,单薄的被子被撑起一个尖尖。

这个尴尬的状况主要得怪苏念。温柔的店里有一张台球桌,苏念没事就自己玩两局,他扶杆击球的时候,腰和臀会绷出一道非常漂亮的弧线。他又不自知,一抬头对上温柔的视线,还一脸兴奋地说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吗,我快要打出满分杆啦!那时候温柔就会面无表情地别过头,他才不想看满分杆,他想要苏念的衬衣从皮带里滑出来,露一截腰给他看。

苏念很年轻,身体线条像春天抽芽的树一样舒展鲜活。温柔很想看看衣服下面的线条、光影和色彩,可苏念似乎有些畏寒,眼看着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他却至多把衣袖往上挽两挽,露一截无关痛痒的手腕出来,连衬衣扣子都不会解几颗。温柔白天总是惦记那几颗扣子,晚上才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所以都怪苏念。

温柔试着自己摸了两下,觉得索然无味,爬起来用冷水冲了冲手,然后把冰冷的手按在胯下,世界一下子清静了。

温柔不喜欢自慰,因为高潮完以后看着自己黏糊糊沾满了液体的手,他瞬间就觉得自己混得像条狗,孤单又可笑。那种巨大的空虚感令温柔宁愿去冲冷水澡,也不愿自己抒解欲望。

温柔喜欢拥抱和亲吻,喜欢炽热有弹性的人体。他才二十岁,需求旺盛,但沈清不允许他和别人交往,也不允许他和别人发生肉体关系。温柔不明白沈清为什么这样约束他,如果不是沈清管得这样严厉,他可能会每天晚上约个人回家。

温柔慢腾腾地洗脸刷牙,欲望被压下去,思维就回归了正常。桌子上放着本台历,日期旁边用小字写着人名和奇怪的备注,有些用红笔打了叉,有些用黑笔打了叉。温柔往前翻了几页,发现有个人名半个月前就出现在他的备忘录上,但直到现在沈清都没吩咐他什么。温柔经手的事情很多,沈清把哪件事分给哪个人做,他差不多都知道,但这个叫“陈越”的任务,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沈清不可能忘记别人的委托,只能是有意绕过了他。

温柔叼了片冰冷的吐司,从书柜里抽出一只文件夹来。他记性不太好,习惯把一切都记下来,他又不爱用电子产品,有时杀一个人,他能手写出几百页笔记。

陈越是一艘俄籍赌船上的荷官,和几个客人串通,操纵赌局卷走了一大笔钱。他是船上的老人,一开始没人疑到他身上,只当有人作弊出老千。等到船一靠港,陈越连夜跑了,上边的人才发现不对,把这事委托给了沈清处理。

温柔看了一会儿,摸出手机来打电话。他不敢去问沈清,只能自己慢慢求证。

打完几个电话,温柔抓起一件夹克出去了。

天色有些阴沉,柳絮和灰尘在路边滚得一团一团,灰扑扑地堆在一起。

陈越戴着一顶鸭舌帽,微微低着头在路边走着。这里是某国有船厂的员工宿舍,98年国企改制以后就慢慢没落了,现在只有些老人在这里住着。陈越两个月前在这租了一间房子,隔两三天出一次门,别人都在猜测他是不是欠了很多的债。

陈越从外面回来,经过小卖部的时候进去买一点生活用品。这里很偏僻,最近的超市走过去都要半个多钟头。

陈越顺便买了一点卤过的鸭脖,那是开小卖部的老头自己做的,摆在大铁盘里出售。鸭脖咸味很重,一点点就够下一杯酒。他不能去人来人往的地方,日常需求都靠这个小铺子打发。

开小卖部的老头帮他装好了鸭脖,说:“今天有人来这里打听你。”

陈越的动作顿了顿,问:“什么人?”

老头说:“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儿,我看着像是来找你的。”

陈越一颗提起来的心又慢慢放下,同时忍不住有点疑惑:“小孩儿?您跟他说什么了吗?”

老头儿摇了摇头:“我多这事儿干嘛?倒保不齐别人跟他讲点什么。”

陈越道了谢,拎起东西往回走。

他住的地方是个红砖砌的老楼,从下往上看,有一半多的窗户灭着灯。陈越隐约对这条漆黑的楼道生出点畏惧,一边上楼一边盘算着赶紧再换一个住处,再有两三天他就可以改名换姓永远地离开这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个小孩儿来找他,但这个关头他不愿冒一点儿险。

楼道漆黑,头顶的白炽灯嘶嘶地响着,陈越戳了两三次才把钥匙送进锁眼,却忽然听到门板后窸窣作响,似乎有人在屋子里走动。

陈越微微皱起眉,右手悄无声息地滑进口袋,握住里面牛角质的手柄,一手拧开钥匙,一手抓着潜水刀往外抽。

门板滑开,露出里面简单的摆设和一条晃晃荡荡的人影。不速之客蹲在地上翻他的橱柜,发出当啷当啷的声响。

陈越没来由地对屋里的笨贼生出一阵恼怒,正要抽出怀里的刀子,却忽然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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