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暗流涌动（2 / 3）

人在专业上还能一会儿行一会儿不行吗？我学到脑子里的东西，还能有一天会突然不是我的了？”

伊登听着听着收回了搭着对方肩膀的手，扶在自己下巴处认真思索起来。待他听完了对方几乎快要呕出血来的懊恼，就离开了角落，径直走向实验室中心。伊登将正在高效率下忙碌着的、运用着之前积累下来的经验更快地重头开展起工作的同事叫过来，就地开始进行临时会议。

“除了检查部门的人，其他部门在工作时就没有遇到过丝毫不对劲的地方吗？这个错误是一个严丝合缝的解释？除了完全起反作用，和正确答案所能达到的效果一模一样？我没有时间看那么久去自己证实，你们帮我想一想是不是这样。”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再一起看向了前面站着的伊登。“好像是的。”“非常顺滑，运行起来和往常没有出错的时候是一样的感觉。”“这几个月里其实我们组工作效率还挺好的……”

伊登抬头看了看实验室里配置的精确到毫秒的大型时钟，“嗯，就连我每次来的时候，也觉得这里根本不需要我，你们做得非常可以。虽然这就像是在找理由，但这种所有人都一同产生了偏差的情形，总不能是我最顶尖的团队，都是一群不能承认错误的人。”

厅里的其他人都不太确认这是不是句批评的时候，伊登又开口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今天是29号，都已经过去九天了，时间是有点久了。”

说完以后他原地解散了会议开始向外走，边走边说了加油和鼓舞士气的话，又说他一个小时以后再回来帮忙。

伊登出了门以后，往001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但他只是在途中路过了仿生人所处的那间房屋的门。伊登的目的地不是那。他走到总监控室，将人都请了出去，自己把这几个月的监控全都调了出来。

伊登分了无数个屏，以16倍速看完了主实验室与001的小实验室的门前监控。经常出入主实验室的人确实只有团队中的人，而001门前的出入记录，完完全全的，就只有他自己。

伊登拿开了不断摁下再快进的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后顺势捂住了双眼。‘是我想错了吗？’他闭着眼睛想，枯燥乏味的问题，九天确实会腻了。001会想干什么吗，还是他已经做了些什么？他做事情，确实可以做到不留证据。但自己不能去臆想，去指责一个从没踏出过房门一步的人。

此时，伊登的脑子里不禁缓缓浮现出那一段话。那些话没有被种进去，但是那些话在蹲守着。只要它们抓到了机会，发现了人性上的破绽，只要伊登被找到了一个相比他平时更为虚弱的瞬间。就在那个时刻，它们会迅猛地攀附上去，试探着想要扎稳根基，彻底的在这里安家。

‘一个事情被改写了，是从最源头处被改动了。还是现在的改动，真的能改变整个历史？’

“操。”109骂了一句脏话，他看着伊登陷入沉思的背影，以及那驼下去便久久没有再直起来的腰背。随着场景逐渐淡去，仿生人只好咬了咬牙转身，向外跑去。

“啪”

伊登随着声音向下瞥去，目光落在摔在了自己小腿上，最后被弹开，掉落到脚边的电子处罚文书上。他微微弯腰，伸手将它们捞了起来。

伊登捡起文书以后仔细看了起来，完全没有去听厅里另一个人正在说的话。他连悔改的姿态都没有稍微装上一装，自然也没有去注意对方此时的脸色。

“伊登……上亿资金………玩儿？整治……规矩……开除那……”

‘开除一半的团队？怎么会？’伊登看着通告文书下方的那个董事红章，眉头紧锁起来。董事会的人疯了么，这对谁会有好处？会有任何好处？‘最重要的项目也想拿来开玩笑，去玩儿什么恶心的权力游戏，那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伊登·布朗！”

随着厅中另一个人情绪彻底的爆发，除了更高音量的大吼以外，又一件东西朝伊登飞了过去，只不过这次是对准了他的脸。

“行了，父亲。冷静点，你给八岁的我讲曲折弑兄史的时候，可要比现在冷静的多。”伊登说话的过程里及时抬手接住了那个圆筒，用手掌包住抓着，紧接着他又说道，说的过程里终于抬起了头看向对方。“我得亲自去见董事会一面。我会解决这件事，我指的是，公司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你的日子也会恢复原状，如常、照旧。无论你怎么过得……嗯，反正还是像往常一样的过。”

伊登的父亲只在高位上犹豫了几秒钟，就摇了摇头，眼睛里深藏着忌惮。

‘都什么时候了，妈的。’伊登看着对方那副比起解决正事，更严防自己在任何有实权的高层面前露脸的态度咬起了牙。虽然他面上看不出来，但这是那种心里火焰噌地高蹿十分愤怒的咬法。他当然不是在意他的父亲所在意的东西，根本不可能。唯有他的科研成果和他的团队，他最重要的同事们，才是他唯一在意着的存在。

“那么你去。”伊登拿出兜里的U盘举起来，忍住了扔到对方脸上的想法，向前交给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