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伤营(1 / 3)
四十一 伤营
这一觉姬苏睡得不踏实,总觉得半梦半醒之间又是叫许多眼睛盯着围观,又是被人捏脸捏鼻子的难受,等到睁眼,好一会儿姬苏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因为夜里的遇袭而梦魇了。
官衙在内城中心,姬苏穿衣起来练了基本功,正与先生们坐着吃午膳,就听到偏院吵闹起来。
有小侍女快步出去了一会儿便回来道:“是大皇子殿下处。大皇子殿下日夜兼程赶路,昨夜又遭了行刺受了惊,这会儿定要陛下跟前伺候的阿紫阿青两位姐姐过去伺候,午膳用了两口,说是味寡有尘砂,要两位姐姐与小路内侍做肉汤与饼,被几位先生们拦住了,故而大殿下这会发了火。”
姬苏和四位先生:……
先生们叫来院子里伺候的四个侍女,史则之吩咐:“二殿下学习繁重,每日在院内时候并不多,若大殿下与三殿下前来,如实告之。”
四个侍女应了是退下,陶长河才训斥姬苏:“殿下昨日逗抚大殿下与三殿下头发,举止太过轻浮,不尊不友,以后再不可为了。”
史则之又接口道:“殿下,大殿下与三殿下亲母皆在,林美人心智平平,却也知道在大殿下三岁之时跪求陛下送大殿下启蒙开学。”
好像商量好了似的,洪审吃着饭头也不曾抬:“三殿下的先生们,与生母江夫人母家多少都有关系。所谓裙带,裙带,江夫人四位姐妹,其外尚有兄弟三人、表姐表妹表哥表弟等十数人。江家治家严谨,家风清正,故而江家子女颇为世家看中。”
姬苏乖乖记下。
谢必见姬苏老实,抬手就指着姬苏:“倒酒。”
等弟子给自己满上杯,小喝一口方道:“说说看,先生们说了这些,你从中知道了甚么?”
想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姬苏板起小脸严肃的说:“知道大皇兄与三皇弟背后有母亲在,背靠大树可乘凉。”
四位先生:……
这话是没错,可怎么就是听着不对劲呢?吾等四人就不是你的靠山?你那混爹不是最大的靠山?你身后侍卫们的出身家世便不是你靠山?你个小崽子还想要多少靠山?啊?怎么不上天呢?
不止四个先生,这会连常孟人与唐山都看着姬苏,直把姬苏盯得一脸讨好的假笑不已。
这边的声音寻常大小,却躲不过其他两院身怀绝好武艺的侍卫们,每一个字都听在耳里,报与了先生们。
随后姬庄的先生们拿着姬苏做榜样:“殿下,您可听见了?您在用膳,而二殿下却在学习,习不力而受罚,若殿下您还如此闲散,总是有天会叫二殿下超越过去得了陛下青睐。”
又语重心长的道:“陛下仅有殿下三位皇子,太子之统继可见是要在您三人当中挑选,二殿下如此刻苦,只怕就是想从您三人当中脱颖而出。”
姬庄一脸不耐:“先生们的担心多余了,吾乃长子,嫡长嫡长,吾还是他长兄,他不敢闹腾的。”
“再说了,父皇若不是最疼爱吾,又怎会把心爱的黑虎交付与吾与林美人喂食?”
……
四个先生简直想掩面:陛下怎的就生了这个么个不开窍的蠢人?吃不得半点苦,又无半点头脑,脾性还叫个妇人养得娇纵绔纨,还敢自称嫡长。武帝连后位都未定下,您那母亲仅只是个縢妾罢了。唉,若非确实是武帝之长子,真正的皇家长子,自己几人早就甩袖而去,根本连见都不想再见此子第二面了。
姬参听完先生们所言并不出声,垂眼了一会儿,才抬头笑着道:“吾有诸位先生们,有夫人,确实有何惧呢?”
这话听得几位先生在心里点头称赞:果然江家子,年纪小小便洞悉世家势力为靠山,若好生教导,自己培育出一代新帝,岂不是天大的功成名就,家族添锦固基?
又心里纠结不安:虽说陛下为二皇子寻些出身不入流的虚假文人文士,怕是心里还是极不见待这位出身低微的皇子,可这二皇子竟能发明出听瓮这种与战事极有大助之物,这……此子若是英才天成……
又看向自家皇子,虽年幼,却已开慧,自有气度,生母江夫人亦聪敏端丽,出身清贵,能使自己四人为皇子师,可见陛下对三殿下之喜爱。
有何惧?不,还是有的,能发明新事物与一味接受前人指点的聪慧程度是不一样的。二皇子发明听瓮并上呈天听助大胤战事顺利,所选时机真真是正好,只怕陛下的不喜也会因此改观……
姬参笑着与诸位先生挟菜,回座时眼光滑过太阳穴鼓起的侍卫,笑着微微一点头,更加真诚了。
他们这边说话,也同样叫唐山与常孟人听了个分明,两个侍卫抱手立于姬苏身后了然的交换了眼色,看向姬苏。
姬苏把最后一口糟糠饼咽下肚,因为喝水动作快了些急了些失了礼仪,叫洪审打了一手板儿,正苦哈哈的在抽气,便听到谢必几人商量了,道:“既然用了膳,便出去走走去。”
这次没带着泥盘带上了唐山赶制的迷魂药粉,史则之等人仍是继续带姬苏逛整个大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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