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1 / 2)
「你还笑我……」穆承雨感觉脑仁隐隐发疼,丧气道:「别闹了,我们回去舱房里,你要做什麽都好,就别、啊!」
白杉城骤然往前踏进了一步,穆承雨近乎半个身子都凌空在甲板之外,他惊慌失措得身子几乎都快瘫软了,颤抖着牙关及嘴唇,对着唯一支撑他的男人求饶道:「你、你这是做什麽,我错了行不行,别生我的气了……」
白杉城却摆了一张冷酷的俊脸给他,坐实了他的话:「你告诉我你做错了什麽?」
穆承雨哪里晓得白杉城千回百转的心思,只能摸循着相识二十几年的经验,顺藤摸瓜得捡了一个最记忆犹新的事件道歉起:「我会把你给我的东西都吃完的,就是、那药,药性……太强了,我可不可以换吃点别的……」
白杉城冷笑一声,又踩前一步,浪花几乎都喷溅到两人的衣襟上,他凶神恶煞得数落着脸色惨白的穆承雨:「还敢讨价还价。」
「杉城!」穆承雨又连声胆战心惊得唤着男人的名字,白杉城生气归生气,没有必要真的把他扔进水里解气吧?
「你知道我为什麽带你来这里吗?」白杉城独特的重低音在空旷的汪洋之中,显得遥远而浩瀚。
穆承雨岂有心思与他哑谜,玲珑鼓似的摇头。
白杉城又奖励性得填加了一句:「猜对了我们就回去舱房。」
人为刀俎,穆承雨自知已经深处砧板之上了,只能费尽心思去猜测,好让白杉城赶紧把他带离这可怕又煎熬的处境。
「是因为……来找你父亲一直在寻找的、那把珍贵的传家宝?」穆承雨迟疑得猜道。
白杉城脸上原本挂着冷漠,慵懒,又带着些许随兴的恶意,只单因穆承雨的一句话,就瞬间变了基调。
他缓缓低下头,侵略感十足得看进穆承雨小心翼翼的眼神,这张他反反覆覆看了二十几年,却从未摸索透彻的一张面容。
他们之间的距离仅仅咫尺,鼻头近乎抵在彼此的鼻头上,白杉城深知自己内心的深处有一股隐埋许久不为人知的原始躁动,焦渴得,饥饿得,蚕食鲸吞着他的理性与自制力。
白杉城突然笑出了声,在黑暗的水天一色之中,格外突兀而响亮,他正面迎上穆承雨一双带着期盼,哀求,懵然以及信任的眼神,迷人的露出绅士的笑容:「很可惜,你猜错了。」
话才说完,他便挥开手臂,毫不犹豫得将怀抱里的穆承雨丢进了深不见底的海水里。
扑通一声,穆承雨的心灵整个都溃散了,他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淹水溺死的,不然为什麽他身体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胀满了对於海水不知名的恐惧,可怕不在於生命即将受到威胁,而是他体会到了一种绝望的孤独感。
「杉城!白、唔咕……哈啊、」穆承雨本能得疯狂得挣扎了起来,他喘着每一口取得越来越艰难的空气,只能本能得疯狂得向将他抛进海里的凶手求救。
「白杉城!救……咕唔,哈、白杉城、救我!」
过度激动得摄取空气,让他吃到的水比吸到的氧气还要多,窒息的痛苦让他的大脑反应逐渐瘫痪,朦胧间,他好像又回到了之前溺水的记忆当中,周围的一切都在不断远离自己,死神冰冷的触碰,不断从他的四肢逐渐蔓延到全身。
只除了一双手臂,奇蹟般得出现在他的眼前。
一个炽热的拥抱从背後猛然包围了失措无助的穆承雨,穆承雨就像一株飘零的残柳找到了栖身的桧木,诚实无欺得张开自己的双臂,毫无保留得抱住那唯一可以拯救他的男人。
穆承雨的四肢纤长而细瘦,指节分明而白皙,此时却因为紧绷到极限,透出了底下青紫色的血管,狰狞得攀爬上来,可见穆承雨花了多大的力气再求生。
其实距离白杉城松手将穆承雨丢出去,到他亲自跳下海里抱住穆承雨,不过短短十秒之间,但对生死不能由自己掌控的穆承雨而言,宛如一辈子之久。
「杉城。」穆承雨剧烈得呛咳出肺部里的积水,旁徨无助得喊着抱住他的男人的名字,他哆嗦得像只被大雨冲刷过的小松鼠,一双浅褐色的眼睛空洞得像是失去了灵魂。
白杉城下了狠劲,用力而绵密得紧紧缠抱住穆承雨纤细的身子,穆承雨就像一只垂死的天鹅,歪软着脖颈倒在男人的怀抱里,一时间呼吸吐息,全是白杉城的信息素专属的味道。
「害怕吗?」
穆承雨一个劲儿得点头,像是怕极了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要怕,有我在你身边。」白杉城耳语似的将唇瓣贴附在穆承雨湿漉的褐色头发,一字一句,钉入对方被海水浸冷的心灵,像是某种庄严而沉重的仪式。
隔日,穆承雨从舱房卧室豪华的大床上苏醒过来,只觉得浑身酸软,乏力又疲惫,懵然之间,他又觉得自己的体温高了起来,头脑胀胀热热的,像是又病了。
虽然情事後发烧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但不代表他已经习惯发烧的感觉了,低烧是非常痛苦而煎熬的一件事,就好像明明晓得自己身上有一处感染源,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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