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憋尿/失禁/精神障碍等有点重口慎入)(1 / 4)
八月十五花好月圆,沈易铭在西山的桂花枝下亲手安葬了自己的爱人。与此同时,城南荒郊上,五具男子的尸体被破肚抽肠,曝尸月下,等待着腐鸦啄食。
沈易铭活到八十几岁,一辈子看尽了乱世更迭,终于在太平岁月中与世长辞。 六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西山的桂花已经成了旅游景点, 送他走的几个侄孙、侄孙女也只知道他的爱人去世得早,多年来孑然一身。
本该就此长眠,却不曾想,上天竟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重新苏醒在了二十二岁那年秋天。
魏副官为他拉开车门,夜幕里便是当年的沈家大宅,还未被战火损毁,夜色遮不住傲视群雄的气派。
是梦吗……?未免也过于真切了。
——就算是梦也罢,他曾无数次设想,如果能够回到那一天之前,他宁愿永远沉浸在梦乡里。
想到这里,他急切地问身边的魏副官:“今天是什么日子?”
魏副官摸不头脑地答道:“今天是八月十四——哦,再过小半个时辰便是中秋了。”
八月十四——听到这个日期,沈易铭的心中陡然战栗,旋即向家门冲去。
他直奔自己的卧房,逮到一个女佣便问:“安安呢?”
那女佣被吓了一跳,一副快哭了的表情,说道:“二少夫人他……他早上留下字条说是和朋友出去玩,却一直没有回来,大家已经找了一晚上,可……”
若换在平时,沈易铭定要训斥她为何不早通知自己,但今天不同。他已经知道,今夜将会发生什么。
前世祁安的尸体躺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像过电影一样闪过脑海。他感到自己的头顶一阵轰鸣。他拉住身边的随从命令道:“现在就给徐子致打电话,让他在医院做好准备。”说完,丢下一头雾水的众人再次冲出了家门。
他只希望现在的时间还来得及。犹记得前世最后徐子致为祁安做尸检后,说他也许被人折磨了整夜——用了不确定的字眼,对于细节更是闭口不谈,许是为了照顾他的感情罢了。回想着这些,他一阵阵地毛骨悚然,一路祈祷着,终于抵达了那处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废弃茅仓。
鹏飞帮派的三当家赵渭此时正一个人坐在床边,一手拎着酒瓶,另一只手掌摩挲着床上小美人儿细皮嫩肉的腰肢,饶有兴味地看着欣赏着那张血泪肆虐的小脸。
“真是漂亮,怪不得他沈二公子能看上。你说他要是看见你这副样子,还会不会要你,嗯?”赵渭轻笑着,忽然感到背后洒下一片阴影。他当是去买冰水的弟兄们回来了,于是不紧不慢地扭过身子,映入眼帘的却是未曾料想之人。
“你是——”他在昏暗的灯光中辨认出了眼前的面孔,右手慌忙按上了腰间的枪套,却是软的,这才想起来,刚才拔枪出来威吓祁安后忘记了塞回去,“沈……你怎么会……”
沈易铭冷冷地说:“你只需要知道,鹏飞帮的日子到头了。”话音未落,枪声已响。赵渭叫都没叫出来一声,脑袋就开了花。
上辈子沈易铭将五个凶手狠狠折磨到死,这一次,他却没心思再那样泄愤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曾无数次设想过这一晚的祁安,那么单纯又柔弱的一个,独自蜷缩在寒冷的茅草屋里,整整一夜惨绝人寰的凌虐,该有多么恐惧和绝望。可是如今亲眼见了躺在草席上遍体鳞伤的祁安,他还是心痛得几乎难以呼吸。
他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床上的人儿通体赤裸,上面全是各种各样的伤痕和污垢,撕碎的布料散落在一旁。他认得出,那是祁安最喜欢的那件丝绸衬衫,许是为了出门玩才特意穿上的。
“安安?”他试着唤了一声,想把人抱起来,却一时不知该从何处下手。人儿全身上下尽是淤青和血痕,几乎没几块好肉,小脸苍白的底色上浮着两团诡异的红晕,口鼻处一片鲜血淋漓。
他还是来晚了,但还不算太晚。不幸中的万幸,人儿的胸口还是温热的,随着轻浅的呼吸微弱地一起一伏。沈易铭用手帕把他脸上的污垢擦了个大概,然后脱下外套小心地裹起他的身子,抛下鹏飞三当家未冷的尸体,离开了充斥着血腥和腥臭味的茅仓。
汽车直奔医院。车上热风开到了最大,到达医院后,祁安当即被放在轮床上往手术室推去。沈易铭一路握着那只沁凉的小手,直到手术室的大门挡住了他的去路。
上辈子的祁安,先是被凌虐到昏厥,然后被泼了几桶冰水,继续被五人一起轮番折磨到彻底断气,最后尸体还被侮辱了半夜。这一次,在第一次昏厥后的节骨眼上被救出来,却已然是命悬一线。
手术进行了一整夜。徐子致走出手术室时,已经累得有些眼花,而一抬眼,便看见了脸色比自己还要狼狈的沈易铭。平日里英姿飒爽的沈二少,如今惶惶地坐在木凳上,让人一眼险些没认出来。
“安安怎么样了?”他拦在徐子致面前。
“手术还算顺利,性命暂时保住了。”
“暂时……什么意思?”一两个不确定的字眼就能把他的心揪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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