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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将军发热夫人悉心照料(疾病虐身梗)(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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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话在长策面前不方便说,现下他正睡着,你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谢谦穿过长长的抄手游廊,引着府医进了书房,“坐。”

府医拱手谢礼,坐在了谢谦对面:“老夫自然不会隐瞒。”

这书房虽然名义上属于严戎潇,可他本人是个一读圣贤书就头大如斗的半个文盲,满满几个书架的珍本孤本就全便宜了爱书成痴的谢谦。

可眼下谢谦半点钻研学问的念头都没有,他忧心忡忡地拧着两道秀美的长眉,注视着面前的老大夫:“长策近日来总休息不好,腿伤反复发作总也不好......”

府医捋着灰白的胡子:“再过两月侯爷就要临盆,怀孕的负担本就大,腿伤难愈也算正常,只是......”他迟疑了一下。

“只是什么?”谢谦问。

老大夫轻声叹气:“只是侯爷脉象虚浮,忧思郁结,又因旧伤发作胎气震动,有早产的征兆。”

谢谦一惊,一双狐狸眼簌地睁大,放在桌面下的手握成拳头。

严戎潇的抱怨其实不无道理。在外他是顶天立地的镇远侯,手下统帅的镇远军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上下有如铁板一块,这杜绝了不少觊觎之心。

可他怀孕后必须安心养胎,对手中权力的掌控出现了松动,这就给了不少人可乘之机。这段时间严戎潇上下敲打了不少不安分的爪子,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也不敢松懈,实在辛苦。

“况且今日侯爷腿伤突然恶化,因而开始发热,胎儿受惊不安,”府医捋胡子的手停下来,“若体温久久不降,侯爷年轻力健能受得住,他腹中的小世子却受不住,到时......”

他在谢谦忧虑的眼神中幽幽道:“到时若还想保孩子,只能强行催产,这对侯爷身体损伤极大。”

谢谦嘶地抽了一口气:“那若是以长策的身体为主?”

府医摇头叹息:“八月滑胎,伤害只多不少。”他的手指捻动胡须,“当务之急是尽快退烧,不然可就不妙了。”

“您安心,老夫定当竭尽全力。”

谢谦对着府医匆匆一拱手,目送他离开书房,转向厨房走去,强自按捺心中的不安,步履匆匆地回到卧房。

瑞珠依旧垂着手静静站立在原地,原本完全拉拢的床帘被束起一边,两个还一团孩子气的小丫鬟安静地跪在脚踏上,一个拿棉巾替严戎潇擦汗,另一个则在他的脚头,看护他不把药膏蹭掉。

谢谦示意二人退下,自己接过棉巾,在严戎潇身边坐好。为保持水的温度,捧铜盆的侍女换了一个人,她机敏地走到方便谢谦动作的地方,脚踏上的两个丫鬟将双手贴在小腹前,倒退到窗边,静候传唤了。

严戎潇沉沉睡着,眉头却没有松开,他脸颊上不自然的红晕似乎更深了一些,呼吸也比刚才费力不少,肩膀起伏,手臂在柔软的锦缎被面下近乎本能地护住腹部,汗水打湿了额角的碎发。

为了不影响他休息,屋内没有点灯,薄纱的窗帘也都拉上了,屋内光线昏暗,好像傍晚一般。

谢谦轻手轻脚地重新打湿棉巾,贴在严戎潇的额头和肩窝,沾走汗珠,又拿手心试了一下温度,发现比自己离开前确实热了。

他忧虑地伏下身,和严戎潇额头相贴,手伸进被子,搁在他的肚皮上,手心舒展,严丝合缝地贴紧隆起的弧度。

八个月大的胎儿已经基本发育成熟,胎动也比以往频繁不少,察觉到父亲的靠近,他轻轻挥动了一下小手,与这个给予他一半血肉的人贴近。

“千万千万要没事啊……”谢谦感受到了手心里传来的胎动,默默祈祷,“乖孩子,不要着急出来,你还太小了。”

大概是因为他平日里从未信服过鬼神,于是这临时抱来的佛脚并没有太灵验。严戎潇的腿伤始终没有好,体温也起起伏伏,一天里大半的时间都在昏睡。

镇远侯夫人突发急病的消息在有意的推动下悄悄传开,镇远侯同夫人情比金坚,上书朝廷,称要闭门谢客陪伴夫人,直到夫人痊愈为止。皇帝正为多处地方的雪灾和流民忙碌,便准了他的请求。

当晚,关西侯府的徐军医便从镇远侯府的小门悄悄来访。

彼时严戎潇正好醒着,数日的低烧让他手脚绵软,浑身乏力,谢谦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方便瑞珠喂他吃粥。

青岩在门口小声通报:“侯爷,徐军医来了。”

严戎潇唔了一声,摆摆手,瑞珠便道:“请徐军医进来。”

徐军医得到通传并不第一时间进去,而是站在大堂的炉罩边拍打身上的衣物,等满身的寒气都被炙烤干净后,才进了镇远侯的卧房。

一眼看到蔫哒哒的镇远侯,他眼角一弯,笑道:“多年未见,侯爷可还安好?”

徐军医年轻的时候也曾是战场杀敌的一把好手,随着年岁增加,他就像一株老藤,越老越收缩,越老越结实,一身皮肉似乎被岁月淬炼掉了多余的部分,留下的身躯虽然瘦小,但都是精华。

严戎潇的眼皮垂下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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