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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出这样的结论，硌知道自己该死心了，天衍已经做出自己的选择：“没想到你终究还是变成这样……”

天衍站到他面前：“如果你经历了我所经历的那些事，就不会这么说了。一夜之间所有人都视我为眼中钉，都把我当做麻烦，都想置我于死地，还想用我威胁我的家人，动摇他们在家族中的地位。如果你遇到了这些，还能说出这种风凉话吗？”

“就这样？”面对质问，硌嗤之以鼻。

“就这样？！”天衍暴躁地扯住硌，“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得这么轻巧！当我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你这个自诩是我朋友的家伙又在哪？”

听不下去对方一味地推卸责任，硌也有些动怒：“这个局面还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如果你当初听我的话，又怎么会发生接下来的——”

“闭嘴！”天衍怒不可遏地打断他，“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个蠢到被人卖了还毫无自觉的傻子，哪里来的自信教训我！”

“确实。”硌垂头苦笑。

天衍冷眼讥讽道：“现在承认也已经晚了。”

“我就是太蠢，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硌低声自嘲，一次又一次的现实难道还没让他受够教训，还在寄希望于人类。寂径说得一点都没错，人类的欲望决定了人类的本性，他们不会改变。

“确实浪费了很多时间，不过在处决你之前我还是会给你足够的机会坦白。”天衍说完转身，吩咐手下把硌带走。可还不等他说完，喉咙处蓦地一紧，一只大手牢牢钳住脖子，整个人被拎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慌了手脚，谁也没有料到硌竟然在瞬间挣脱了咒术和绳索的双重束缚，动作快到像是在瞬移，没有人清楚发生了什么。

“怎、怎么会……”天衍艰难地挣扎，想不通自己引以为傲的咒术为什么会忽然失效。

在天衍快要断气之前，硌甩手把人扔到地上：“就凭你，想困住我还早了点。”

“那这样呢？”他话音未落，枭和手下的枪口已经集中到他身上。

“我说过我只是来通知聂谨解雇的事。”但这些枪对硌来说并没有威慑力，他活动了一下肩膀，“无意动手也不想伤人。”

“这种事恐怕不是由你说的算！”开口的同时，枭的扳机已经抢先扣下，子弹破膛而出，直击硌的头部。

然而就在子弹快要击中的时候，原本站在地上的硌再一次消失了，子弹直接越过他刚刚站立的位置，击中了后面还未来得及反应的其他猎手。

一声惨叫让仓库内彻底炸了锅，所有人都在寻找硌，所有武器都在瞄准硌，可是他就是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人群中时隐时现。

终于，混乱中一道隐约的光闪了出来，紧追在硌身后。

他认出那是天衍的幻兽，忠心耿耿却又和主人一个样顽固，他能看出幻兽的状态比之前见到时的更差，可依然遵从主人的命令，拼尽全力追逐他。

硌不忍心难为它，即使它是一只没有躯壳的幻兽。

于是他再一次找到躲在货箱后的天衍，扼住对方的喉咙，幻兽立刻停下了动作，谨慎地和他对峙。

“带上你的幻兽和手下离开这里。”硌小声在天衍耳边命令，“否则我不能保证接下来的乱枪不会击中你。”

天衍嘴硬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

“随便你怎么想，但今天我的目标不是你，也不想难为你。”硌说完松开手，“当然下一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

“这也是我想说的话！”天衍恨恨地看着他，审视了一下仓库里的局面，终究还是收起幻兽，带人率先逃离了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