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狗洞(藤条比较剧情向)(1 / 2)
金陵城的春来得快,富贵人家的少爷昨儿还裹得像个白萝卜,今日便齐齐换上了圆领袍。
蕙香光着屁股坐在圆凳上,一动也不敢动。面前是一盘烂棋,他把三十六计过了遍,也没想到对策。
更可气的是外头的八哥,不知道和谁学了舌,“打打打”地叫着,像是生怕别人不晓得屋里有人挨了罚,顶着两瓣红屁股下棋。
蕙香恼那八哥,又解不出局,只能随便往前上卒子。江余只是看着,待一子落定以后,上炮轰了老将。
输了棋,后头那两团肉越发疼了。蕙香看了一眼江余那里的棋子,车马炮再加上老将,江余那边拢共吃了四个子儿。
四个子儿便是四十下藤条,这是他们原先便说定的。明日便要考校了,偏他今日的棋还是这般模样。蕙香素来要强,此时更觉得自己该罚,跪在地上举起了藤条。
“蕙香请罚。”
听了这话,江余却不去接那藤条,只是慢悠悠收拾棋子。
藤条不重,可蕙香举了一炷香的功夫,有些举不住了。直至胳膊有些麻,连着上半身的晃晃悠悠,蕙香才听见江余开口,“你心思都不在棋局上,又如何能赢?”
蕙香一愣,他早知道江余这人不简单,却没料到只是一盘棋就被猜中了心思。“没,只是昨儿夜里没睡好,有些乏了。”
这不过是随口推说的由头,江余一眼便能看出来。只是在这乱春苑,蕙香就是有多天大的本事,还能翻上天去。江余不疑有他,只当是少年心思,不多会儿便过去了。
蕙香本是心惊胆颤地胡诹一句,却见江余没生疑,心先放进了肚里。
“那便趴在案上吧。”江余方收拾好棋盘,腾出一个空荡荡的书案,恰足一个人趴着挨打。
蕙香本就晓得自己今日走神得厉害,挨打倒也诚心。只是他辰时因为习字,已经挨了打,此时屁股上一片红通通,煞是可爱。
平日都是趴在地上,今日却上了桌。蕙香有些不习惯。趴上桌案后,后臀高高翘起,甚是难为情,不自觉扭躲着。红臀掩映下,倒像是招摇着什么。江余随手扇了两巴掌,蕙香即刻便老实了,像平时一般等着挨打。
见这模样,江余也没同蕙香客气,一记藤条横穿了两团肉。一声脆响后,红臀上起了一道白杠,白杠又鼓起成一道泛着紫色的肿痕。
“嘶。”蕙香挨惯了戒尺,却还是头一回挨藤条,差点第一记便犯了规矩,“一,谢苑主教训。”
第二记藤条抽在臀尖,也是一道紫色的肿痕,将好在第一条肿痕的下头。蕙香浑身一颤,一个鲤鱼打挺,差点翻过来,又被江余一只手按了回去,“二,谢苑主教训。”
若说开始的藤条还是自上而下,丝毫不乱,后面的藤条就显得毫无章法了。一道藤条叠着一道,叫蕙香有些喘不过气来。
待打到十五的时候,蕙香便有些受不住了。两条细长的腿直往上蹬,却又硬生生压下来。江余见了,左手轻轻握住他的脚踝,免得坏了姿势,还要加罚。
臀上一片青青紫紫,如同开了染坊一般。每打一下,一道棱子便在皮肉上炸开。蕙香手指紧紧按住桌角,免得自己晃晃悠悠,掉下了桌子。
可这还只是十几下,若是四十记戒尺一次罚完,后头那两团肉怕是不能见人了吧。蕙香趴在桌子上,懊恼自个儿下棋时那般心不在焉。
“知道错了吗?”江余将藤条搭在蕙香的臀尖上,“明日还要考校,总不能叫你肿着屁股去,今日只打二十。”
蕙香正准备跪起来谢赏,那藤条却还在臀尖上。江余说话慢悠悠,却叫蕙香好一阵胆颤心惊,“剩下的藤条就先存在这儿,若是明日考校拿不到第一,就翻倍。”
进苑以前,沈知仪向来是看不上这些小倌儿的。若是论琴棋书画,他这个世家出身的大少爷不知道要比其余人高出多少来。可是,这几日他同江余习这些,却没一样比得过的,心中不免有些苦恼。
蕙香回头瞄一眼江余,却见那人含笑看着他。似是明白蕙香心中作何想法,江余没头没尾回了一句,“放心,明日我不用和你们比。”
听了这句话,蕙香才稍稍放下心来,感到臀上的藤条拿走了,蕙香肿着屁股翻下桌子,俯身谢恩,抬头见江余摆了摆手,大概是要放他半日的假,回去好好歇息。
等到蕙香回了自个儿屋里时,臀上突突疼着。他趴上床,揉着屁股上了药。困得紧,又睡不着,好生苦恼。暮色四合时,其他的小子都渐渐回来了。绿玉落在后头,低着脑袋,不知道想着什么。
绿玉其实不笨,只是少年心性,爱玩。平日里没练一多会儿,便嚷着自己累了,第二日功课不过,又是一顿好罚。也因如此,绿玉每日臀上都带着伤,有时睡觉不留神碰着,都要疼得直叫唤。
今日,绿玉大概是被打狠了,眼红得与陈老四养得兔子似的。他一进屋,还没歇着,就哭着嚷自己活不下去了,引得其余人都侧眼看他。这青楼楚馆,都活不下去,不过是比着谁命硬罢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