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算账(上)(2 / 2)
“呃……”
“嘭——”
呻吟只是在嘴边转了一圈,还没来得及被沈知仪咽回去,便给大杖打到肉上的声音盖住。沈知仪疼得猛一仰头,又脱力一般跌回凳上,他忽然有些慌了。
沈知仪被料到大杖如此威风,不过五下,他的两条腿竟然麻了。沈知仪试着晃脚,勉强找回一点知觉,却又被迎风而来的大杖打散。真是荒唐,他本来只以为来领罚,哪料怕是要送在这里。
他苦笑自己这时候还能分出心思想些别的。今日李余早朝前要吻他,他当时困得睁不开眼又躲回被子里。若是早晓得,他便是长成了瞌睡虫,也要抱一抱他哥。
李余听过忠叔的急报就马不停蹄赶来,进了刑房便见沈知仪浑身冷汗却一脸恍惚的模样,他以为自家小郎君是疼懵了,又急又气。他仔细避了伤,将沈知仪从春凳上抱起来,不料唇角多了几分湿热,透着一丝不叫人察觉的热切。
再回过神来,怀里的小郎君把脑袋埋进他的肩窝里,与方才的大胆模样判若两人。李余原本要说他的话到了嘴边,又叹口气咽回去。他使了个眼色给忠叔,后者立即明白将那道敕令从屋里拿走。
“我……我自己能走。”
“一会有你吃的苦头。”
沈知仪瓮声瓮气,刚开了半句口,便给李余一句话堵上。他心里惴惴不安,后头的两团肉更是叫嚣着,叫他不由得“嘶”一声。这呻吟被他半抑在喉咙里,可还是露出来半分。沈知仪缓缓抬头,却见李余眉头锁得又深了些。
“疼?”沈知仪听见他哥话里掩不住的关心,正要松一口气,又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硬邦邦的声音,“那也忍着。”
他不晓得自己这一路上是怎么过来的,只觉得一颗心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一般,大气也不敢出。直到大殿里,李余弯下身,慢慢将他放在床上,锦被垫在下面。
“怎么?方才不怕那大杖,现在却慌了?”李余知晓沈知仪一向怕他冷着脸色,故意噎他。
“怕!”沈知仪拽了李余落在塌边的衣袖,方才他吻过李余的嘴角,暖意在他的嘴角还没来得及退去。没来由的,他想服个软。
“本就是罚自个儿的,长教训便好,没理由要像苦行僧那样磨掉自己半条命。”沈知仪拉住李余衣袖的手悄悄往上头捋,勾住了他哥的手指,“我既然没有那样的境界,为什么要当和尚。”
“想明白了?”李余轻轻将沈知仪的手指推下去,猛一板起脸,瞟了一眼边角的柜子,“那就自己去请罚。”
“哦!”
李余看着他家的小郎君一点一点挪身子,抖着手将檀木戒尺递给他的模样,心头一软。不过也只是一瞬,沈知仪就被李余翻了个身,趴在李余的腿上。
他解了沈知仪的衣带,看着双丘带着青紫,颤巍巍地瑟缩着。李余将手付上去,捏住了肉里的一个肿块,果不其然看见面前的人抱住了他的腿。
“说说看?欠我多少下?”李余放缓了口气,手上却没放下力气,揉着沈知仪屁股上的肿块。大杖太重,自家小郎君又身子弱,他早该知道沈知仪不是愿意轻饶自己的人,没想到不过一会儿没看着,他又给自己来个大的。
李余气归气,又心疼小郎君臀上的伤,他本要再罚的,可眼下沈知仪尚未大好,他舍不得。
待揉好伤,李余先将沈知仪扶起来,看着面前人惶恐的一双眼,半笑着道,“今日不罚你了。”
李余最爱看沈知仪的眼睛,生来板正的人,少有太过热烈的动作。千万情绪,全都被掩进眼里,抬眸间便是独属他的风情。李余看着沈知仪眼里一闪而过的欣喜,接着又是对自己侥幸逃罚的丧恼。
“放心,该罚的自然少不了你,不过推后些日子罢了。”李余将小郎君再抱回床上,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又把戒尺再放回到沈知仪的手上,“你若是有闲工夫再折腾自己,还不如再好好看看它,仔细算一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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