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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剧情 狱中分道扬镳身世初揭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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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来了。”

朱檐碧眼前一阵昏花,猛然捏了捏眉心处,疲惫道:“进来。”

待护卫将离去时,他又吩咐道:“二爷的身子,找个冰窖先留着,好生照料,口给我封紧了,都不要让老太太知道。谁透了口风,就去给二爷殉孝吧。”

卢煦池被扔沙袋似的抛到地上,随后安静撑起身体,也不跪,低眉靠着古琴坐着。

朱檐碧盯他半晌,朝案后抬抬头:“坐。”

茶水已经冰冷,卢煦池却渴极了,自顾自仰头喝下。只听朱檐碧道:“琉璃碎横入血脉,我这弟弟估计从未想过,自己是这个样子死的。”

“朱老爷倒是不太心痛。”

“事已至此,板上钉钉。我跟那不上台面的弟弟的最大不同之处,就是我从来不惘善于情,也从不虚活于苟。将来可能对我无益的,我定不念情义;而早已过去的事,我也不过费心思。”

卢煦池轻笑道:“朱老爷睿智,既往不咎。这个左右围困的时候,死人定当是比活人管用的。”

朱檐碧紧盯着卢煦池:“我从未跟你说过我左右围困。”顿了顿又道:“你那天晚上,却就知道了。”

“不止那天晚上。”卢煦池淡淡道,“这也是为何我们还同坐一案,而非阴阳两隔,不是么。”

卢煦池的眉目被烛光映出了些暖意,朱檐碧却没这心思暧昧。床事对他而言无非是消遣,更谈不上什么风月。此时,他看着卢煦池不动声色的样子,只感到无尽厌恶。

香烛烧得见了底,朱檐碧才长枪直入问道:“你此前说过,留你一人可救朱家百口,这句话可是真?”

卢煦池抬眼看了看他,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又道:“只要将我押送回陵裕帝都,报上卢煦池一名,呈给当今圣上即可。”

朱檐碧右眼倏然一跳,面上却未显出端倪来。

“再加个吴家百口……你的命有这么金贵么?”

镰月挂枝头,窗棂外头传来隐约的鸟鸣声,婉转油亮地穿梭过竹木密林与紫檀窗棂,悠长地在卢煦池耳边徘徊一阵,又随皎洁月光而逝去。只有非常仔细,才能听到其中所携的少年嗓音。

卢煦池举目望向西南口的窗棂,唇间氤出一点笑意来,转头对朱檐碧说道:“绰绰有余。”

吴隆盏与朱檐碧此前同为宰相宋元明的弟子,吴盏隆妹夫一家与朱檐玉在边境生意上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吴中丞此次之所以自告奋勇来先遣调查,就是为了提前与朱家通把气,到万不得已时,有一张人盾能押出来,灭了上头这一把针扎似的火。

活人当肉盾,牵扯出的利害关系、人情世故总要复杂地多。从这角度来看,卢煦池此前说的不错,死人总比活人有用。

吴隆盏徐徐揉搓着他颌下那簇不短不长的灰须,皱眉沉声道:“未曾得知具体人名,西汴细作在这方面一向谨小慎微。”

他冥思苦想一刻,缓缓道:“但提及卢姓,的确曾经听说过一人,十三岁被前南胡使节带进宫。那南蛮子一丝规矩都不懂,先帝良宴当场便当着众臣子使节的面,献上了个双儿,美名其曰为圣上捎去南方春色。先帝定为大不悦,却未曾说太多,只将那双儿转手赐给了西延王。此后五年,此奴却不知哪来的乱神之妖力,逐渐甚至揽了点权在手心,游梭于不同派系之间——你也知道元钦三十八年,宫中派系多么风谲云诡。”

吴隆盏轻轻吹去茶叶浮沫,抿了一口茶:“后来,不知使了什么绊子——也许也不是他——总之,当年仍是裕王爷的圣上便被贬去了边境,而当今圣上兄母也皆离奇病薨。”

朱檐碧接过侍女的白玉壶,亲自为吴隆盏斟起茶来,双手竟有些微微抖动。

他动作不慎,将热水斟到了茶盏外头去,水渍散在梨木案上,渐渐渗透进案里。朱檐碧紧盯那一片偏深的水渍,耳边听着吴隆盏老态龙钟的声音:“都说将功补过,极少人能真正补得了这窟窿。但功若远大于过,咱们这通外夷、贪军饷、诛九族的冤关,也就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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