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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剧情 病蛊(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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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似的:“为什么跟我讲这些?”

“迟早都得知道罢了。进了这陵裕城,你就不过成了把钝剑,人人都想拔,人人都想磨。朝中没有好人坏人,只有朋友和敌人。拉个朋友,对我总不是坏事。”刘稷为他斟了茶,“当今圣上只育有二女,众臣苦心劝说,却仍不愿广纳嫔妃。这突然捡来个便宜儿子,倒是件幸事。只可惜,你爹爹这叛国的罪名,却是洗不开——”

“我爹爹没有叛国!”任葭吼道。

刘稷似笑非笑,“叛国有些什么?生平说了那多民生社稷的漂亮话,私情面前,还不是可以统统抛去?你爹爹当年可是连你,都能弃之不顾的。你不想知道此前你那娘胎里带的盲症,是如何来的?”

任葭猛然一震,突而想起军营中的老徐头。老徐头当年为他治眼疾时,口中曾喃喃说道,为人父母,为何下得了这狠心。待任葭追问,却又缄口不言。

他心中混乱一片,只能低垂下头,待耳际那闹哄哄的声音平复了一阵,才抬眼换了话茬:“我不管那些……我从小在西汴长大,那我便是西汴人。”

说罢,砰地一声踢开门向外走去。

林英达刚从城外回到刘府,便遇上了这一场景。刘稷道:“关上门吧。”

“大人不怕他逃了出去?”

“小毛孩子,气性大。越是远在天边的江山,越觉得与自己血肉相关相关罢了。到时候实实在在的诱惑摆在面前,想法可就多了。”

林英达附和着为他斟茶,说起正事来:“昨夜已送到城外了。两人一起出的城。”

刘稷抿茶不语。

林英达忍不住问道:“这二人失踪已久,明明可以趁此机会桎为俘虏,为何又让奴才送了出去?”

“刀归鞘,鸟归笼。我这两个师弟得分别对待。圣上那头昨晚到处找人,纪元策功夫高,若是昨天出手,难免一番争端。万一打草惊蛇查到我们头上,怎么解释?……对了,翰牟那头可有消息?”

林英达道:“快件传来,说是高遂那老头早已与卢煦池联络,预与二人在翰牟城内相见。”

“镜涟动作倒是不慢。”刘稷揉捏着此前那片粗麻布帛:“咱们等他独自前来赎人罢。”

“若是他不来呢?”

“要是不来,干脆就放了那小子。横竖是个筹码,现在不用,以后也用的上。卢师弟一心要遂西汴亡君的心愿,到时候不免父子相争,我们刚好趁乱奇袭…老伎俩,渔翁得利罢了。”

刘稷抬起麻布片,对着灯光眯眼端详着,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要是今晚没有卢煦池的消息,就跟跟禁卫们打声招呼,要是有西汴贼子前来做扰,便放了他吧。”

屋内只剩刘稷一人。紫檀大门一旦关上,香篆便徐徐萦满帐内案头,将门外隐约余音都隐了去。手头那片麻布已经被刘稷把玩得有些褪色,烛光下粗粝的边缘被磨出了些许茸毛。他吹了残烛,阖上眼,在沉檀篆烟中将那块布料伸入裆内,拨开毛发,缓慢来回摩擦起来。

眼前暗香缭绕,雕梁月影迂回,身下细细密密的热意攀升而起,腥臊雨渍混着禅灰昏腾,竟叫他想起十五年前的夜晚来。

当年血月刚散,大雨倾盆。城门火光奄奄一息,紧闭的玄色高墙在磅礴雨水中,被推开一条窄缝。黑暗中,一小路人马鬼影般从缝隙中滑过,铁网随之即落,铜栓滑过泥泞,挫起一声滞涩长鸣。

同时,诏狱内火光飞溅,热气烛天,衙役们慌忙逃窜,皮肉被烈火熨成一块块粘连的稠胶。

刘稷抬眼远眺城门,那帘紧紧封闭的铁幕拱起了能够平定沧海桑田的权力,也挡住了万石珠宝玉帛。明日此时,陵裕城便会得知,二皇子已在大火中变成一具焦尸,新的权力正如春雨晨雾般缓缓升起,笼罩整个帝国。

铁幕前站着一个幽暗的背影,磅礴雨雾之下,像是被浇空了躯壳的魂魄。

刘稷轻劈辔靷,向那魂魄缓缓靠近:“师弟,遂了你的愿,这回可还有顾虑……”

那缕身影茫然回头,脸色青白,雨水在脸上像是要结成一缕霜,还未开口,人便直直倒下了。

卢煦池这一病,就是一整个秋天,一开始只是普通风寒,到后头却连粥都咽不下了。老御医一个接一个到府中把脉,却都摇头叹息。说是奇毒深入脏腑、积郁成疾病,加上有孕在身,人难胜天。

御医是为皇亲国戚把脉的贵人,刘稷自然得笑脸相迎,待人颤巍巍上轿离去,才阴下脸来,挥剑扫了门童的肚子,在稀里哗啦的肠子声中回到卢煦池榻前。

卢煦池连药汤都喝不下,刚撬开嘴灌进去,没一会儿便吐了个干净。久未进食,也便没有了翻身的力气,一口清苦药汤从胃肠呕出,呛到喉管中,登时咳得面无人色。断气般又咳又呕,突然脸色一变,转头咯出一大口鲜血来。

刘稷脸色大变,方才的怒意一下子烟消云散。他扇开身旁的小厮,直冲去抱起卢煦池,手掌在后心附近来回摩挲着。

“别……别拍了,”卢煦池低低咳嗽几声,每咳一声,浑身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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