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奈何明月照沟渠(双儿真心被辜负)(1 / 2)
司徒澈叹为观止地瞧着听着,竟是发出来了“三昧手”的溢美之词,他对于点茶一道虽是只会皮毛,可是亦是发觉靳诀点茶手法极其高明,一时间竟是心悦诚服地仔细观摩着,只是一听到那人说道要喝他做成的第一碗茶汤,司徒澈脑子里又是浮现出穆辰的身影来。若是出了第一碗茶汤,不知道端去给王爷品用时,他会不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夸自己有了长进。靳诀似乎察觉到了司徒澈神思游离,便是极其细心地询问着:
“阿澈,又是不专心了,可是有心事?”
司徒澈反应过来靳诀的问话,迟钝地“啊”了一声后,便是尴尬羞赧地垂头致歉:
“真是失礼了。许是到了春日里,觉得人有些惫懒了,一时间竟是走神了。方才又突然回忆起从前的往事,望着满院子的春色,便是想着骊山那漫山遍野的花开烂漫了吧。”
司徒澈状似不经意地说着,往年这个时候,王爷穆辰都会领着他去皇家园林围猎玩耍,犹记得穆辰少年打马,端的是意气风发,英姿潇洒。而今时今日,自己却是像个物件玩意儿一般随意被人赠送出去,恐怕穆辰都不会记得还有他这么个人了吧。司徒澈少年心绪,却是少年老成,自然心思都会细密一些,今日他说这些,只是想让靳诀带自己去骊山骑马,若是能凑巧遇见王爷,那自然是极好的。
“阿澈想去骊山吗?正好,初春草芽疯长,骊山春狩围猎,只要非皇家围猎之时,我这个闲散小官儿倒是可以带着你去猎场外围骑马遛弯捶丸投壶打马球。不知阿澈可愿随我同去?”
靳诀是有私心的,他很是喜欢与司徒澈单独相处,总觉得司徒澈与旁人不同,每次一见到他时,心里就是满心的欢喜,再无其他。司徒澈心意得成,自是点头答允了,二人也是乘着马车前往了骊山。
路上花了三两个时辰,到了骊山却已经是下午未时一刻。即是春日,骊山有花繁似锦,亦是有草木葱郁,高耸入云的杉树,山岭上长青的树林夹杂着粉白一树繁花,当真是斑驳美丽。随处可见的潺潺的小溪流间不知名的野花开的繁密,一群不知名的鸟从林中飞出,惊跑了饮水的几只不知名的小兽。
司徒澈与靳诀一起,一人牵着一匹骏马,缓步走在柔软嫩绿的草地上,野花开的烂漫,衣裙掠过,花叶粘附在路过的二人的衣角裙摆上。
司徒澈看到这春意盎然的美景却并没有见得有几分高兴,却是依旧一脸淡漠地牵着马遛弯,对于靳诀说的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脸上偶尔划过几丝勉强的微笑。
今日司徒澈穿的是一身白色锦缎绣着湖兰色云海的圆领袍子,手臂上是配对的牛皮绣云纹护腕,外罩一件亮绸面的果绿色的对襟袄褙子,腰间的白玉腰带中挂着一把作为装饰的佩剑,脚上凳着一对白鹿皮靴,方便骑马,耐磨防水。头发全部梳成个整齐的发髻,由于年纪未及冠便是由着根白云锦暗纹提花发带束发,额间系着根绳子带着岫玉的黑色网纱抹额。柔和的春风拂过司徒澈清秀白皙的面庞,只剩几丝刘海碎发在风中飘逸,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在暖阳下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一身劲装,衬得司徒澈身形健美,神采飞扬,姿色天然,不似穿常服时那边羸弱。
靳诀偷瞥了几眼,眼里尽是感叹和惊艳,今日他特地按着司徒澈的身量,吩咐人寻遍了京城的裁缝铺,这才找来这一身可以骑马穿的衣裳,果然司徒澈虽是双身子,却是更偏于男子的清俊风格。靳诀很是满意自己的决策,可是他却是始终瞧不见司徒澈面露喜色,不禁有些纳闷,便是灵光一闪,轻轻拍了拍司徒澈肩头,道:
“阿澈,不若我们来比比骑术吧?就以前面围栏处那颗大杉树为终点,就谁先到,输家便要许赢家一个不违背仁义道德的条件。不知阿澈,意下如何?”
“嗯?好…好啊……”
司徒澈回过神来,扭头却撞见了靳诀一双褐色深邃的眼眸,泛着温柔如水的微光,浓密的倒八字眉,高挺的鼻梁,如樱花一般淡粉色的薄唇,举手投足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司徒澈却是看着靳诀的脸发痴,而此刻他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了穆辰的音容笑貌。靳诀看着司徒澈望着自己出神,一时间会错了意,误以为司徒澈是被自己的样貌所迷惑了。靳诀捧着司徒澈的侧脸,望着他修长若蝶翼的睫毛下那双像春水一样澄澈的眼睛,鼻若琼雕,丹唇半启,宛若带着露水初绽的玫瑰,诱惑着人去采撷。
靳诀与司徒澈对视着,似乎快要陷进去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里,他正鬼使神差地准备吻上去司徒澈那张樱唇时,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笔直的射在了他身旁的马屁股上,马儿惊得嘶鸣一声,突然抬起前腿来,靳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身子护住了司徒澈,自己却是被受惊的马匹踢中了左蝴蝶骨,痛苦之余,整个人随着惯性倒地时却是急忙翻身以自己为肉垫再次护住了司徒澈,谁知偏又倒霉的磕伤了右手指骨。十指连心痛,方才被踢伤左蝴蝶骨还不觉得太疼,这右手指骨却是痛的要命,靳诀也是忍不住闷哼一声。
“嗯唔……”
“阿瑜大哥!”
司徒澈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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