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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的敌 人就只是人性自己人从来就没有获得过平衡(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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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呵斥说:背上筐子,不准下肩!

这没有什么理由,就像一个她的世界的主人,我的世界的……学术领头人?

我们的命令不需要理由。她回转俯身去捡拾背带,分腿,深蹲,拱背,提臀,一

气做完之后竹筐已经重新回到了她的肩背上。直到马队重新起步之前,她一直纹

丝不动地弯腰负重,因为那个大竹筐子的关系,她看上去有点像是一蓬在路中间

生了根的矮竹丛林。

在春天早晨的时候,我纹丝不动地站立在芒市的城门口边。我的赤裸的后背

紧紧倚靠着芒市城墙的青砖立面。我低头凝视我的腿和脚,这一次她们是确实地

踩踏在了泥土上,凌空悬吊的是我的手。我的两只手在我头顶以上的最高点处,

我的手臂上鲜血淋漓,我的手腕剧痛欲裂……其实她们已经是裂开口子的。我的

手腕再一次被烧红的铁尖扎穿了,在我手腕关节下边一点的地方,在两根臂骨中

间的缝隙里穿进了一根粗铁丝。

整个晚上,我的手臂被捆绑在马的驮架上,捆得很平整。我身前点着篝火。

火,铁,和血的气味四处弥漫。铁在我的血肉深处蜿蜒迂回,在手腕外圈缠绕盘

旋,老虎钳子把它们的接口结实地拧紧到一起。我的手臂像一支被穿在铁钎上待

烤的肉串一样赤嫩鲜活。

我的两腿分张,我的双脚中间撑进一根小树杆子,两头用粗麻绳索捆扎在铁

镣的脚环上。这样我的腿就没法合拢。从尼泊穿过青塔山到达芒市,马队在芒市

城外露营等待政府为这个计划征召的更多人工。年轻的自由战士们在第二天早晨

兴致勃勃地对我说,走吧,老女人,你的机会来了。现在你该去扮一下那条毒蛇

了。

那时穿透捆扎我手腕的铁丝圈子已经系上了绳索,他们就是只拉着这条绳子,

把我从地下直接拖拽起来。我没有能够撑持一下地面的第三只手。我的脚中间相

隔着两尺的空挡,还被棍子梗直迟钝的卡在中间。我被拖拽起来,又跌撞着往前

跪倒,一支顶头光洁的塑料器具沿着腹股沟滑行进来,结实地顶住了我的肛门口

子。这回出发,一路上用来教训我听话的,主要就是这个新式的美国器械,它是

一支棍棒样子的电击器。电压调高了能一下把人打晕,调低了就是那么尖利的,

滋的一下往人肉里窜上来,很疼。

这一下我就从地下窜了起来。那东西顶在腰间再加一下子。我又蹦跳一下。

在路途中要是我走得慢了,或者是过分疲倦的蹲到了地下,这东西就会顶到我身

体各处的地方,要我还是站着,背着竹筐的,我被电的多半是屁股和两肋,要是

我已经躺到了地下,那就会是胸脯和两腿中间了。阴户上被挨上两下疼得全身发

抖,我满地打过几个滚以后,大概只能慢慢的爬起来,强撑着继续走下去。这一

路大家都不怎么用鞭子,可能是因为我被用的药太多太狠,皮肤表面上对挨抽不

敏感,可是电就不太一样。哦,是的,除了有安那个特别的例子,皮鞭对于她,

也许还隐含了更多的意义吧。

那天我被零零乱乱的电着,一路蹦跳,拖着脚镣再加上一根撑大两脚的木头

棍子,前边用绳子牵拉着我被铁丝扎穿的,血肉淋漓的手腕。我那样跌撞蹒跚的,

走到了芒市的城门下边。

在过去的二十天中,美国女孩安骑在马上注视着我走过的路程,对于我是稔

熟于心的。那是我的贩卖人口和鸦片的萦回之路。在那些山岭中间埋葬着婵和老

万,而猎人毕宗,狐狸,军人桑温连长,还有逃亡者阿彬和阿诚,应该都还生活

在这块地方。我现在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脖子上戴有铃铛,胸前挂着一块木头

牌子,这回上边写的是「卖身投靠共产中国的」,换一行,大字:「美女蛇孟虹」。

我早就不是美女了,不过他们可能觉得这么写更有激情。变成女人的蛇还有

是隐藏在阵线内部装扮好人,被揭露了出来的意思,也算跟我的历史问题对应相

合。

除了全身赤露的更多新鲜触目的伤疤之外,我的额头上刺着「共产婊子」四

个黑字,我的脸颊上,眼睛底下和鼻梁上都被烧红的铁钎交叉凌乱地烙烫过,留

下了深红的烙印,它们都永远不会消除了。

在从锡山的营地出发之前做过了这些,做完之后安妮从她的包里翻出化妆镜

来让我自己能够看到,我的脸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这些都已经没有什么所谓,

我想,现在还在经受这一切酷虐折磨的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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