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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的敌 人就只是人性自己人从来就没有获得过平衡(4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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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我的灵魂并没有跟我在一起,

贾斯汀的药品更增加了我的这种感受,我会觉得我正在离开自己的身体飞升起来,

我从外边看到另外一个自己,那个带着所有痛苦的印记和耻辱标贴,带着铁链和

创伤的裸体女人,在一个另外的地方,以无限的沉着和执拗,背负着她的重负无

穷无尽的行走。而我的疼痛变得轻微了,意识单纯而且直接,就是我需要不停的

走下去。我被喝令起立站好,背上我的竹筐以后,我就跟在拖拽着我脖颈铁链的

马屁股后边,有点象一个超越的意志直接管理了我的腿脚肌肉,她们变得像一付

上紧了发条的自动机器运转不止。直到晚上的下一个宿营地。

在那些药物的效力过去之后,所有的精疲力竭和创伤的剧痛都会回来,就好

像是跟随着月亮涨上沙土的潮涌。他们在晚上故意停止用药。在整个白天不停的

行走中积聚的疼痛和劳累蔓延生长,最后终于变成了从我的身体内外冲刷而过的

激流。出来挨打总是要还的。我在疼痛的浪潮里挣扎沉浮。四肢上的肌肉在抽搐

颤栗之后,痉挛地收缩到一起,很快就会发展到全身,直达胸脯和下体的最深处。

而且我经常不被允许躺卧到地下。你们北边不是从来都让畜生站着过夜的吗?有

人对我说。

整晚上我脖颈的铁链会被系在更高的树木横枝上,手背在身后。我和畜生们

站在一起过夜。整一个晚上我赤裸的身体都在粗糙的树皮上扭曲纠缠,疼痛难忍,

只有它是我唯一能够依靠到的实体。我在疼痛到极点的时候会笨拙地分开双腿,

努力夹持住树干回转盘旋,头撞牙咬,挺胸送胯。我完全丧失了正确的感觉,疼

痛和我的行为不再具有因果联系了,我丧心病狂地把我的下身在树干上摩擦碰撞

到血肉模糊。我的脑海中甚至产生了能够折断它的幻想,我充满希望地想像着一

支尖锐的树桩木质撕裂,纤维暴露的狰狞样子,我想象我一定要痛快淋漓地骑坐

上去,直插到底。那种以暴制暴,破釜沉舟的疯狂决心刺激的我浑身发抖。

马队的宿营地里整个晚上都会回响着我痛苦的抽泣和呻吟。我不是很有力气,

经过了锡山训练营地的折磨,我的咽喉一直出血,嗓音嘶哑微弱,可是有时候,

会有激烈的像闪电一样,突如其来的疼痛狂暴地撞击我的整个肉体,我的神经和

感觉都已经很混乱了,恒久的,和突发的,一切的痛苦都不需要理由,一切的痛

苦都随心所欲,不知所来不知所往,那种震撼实在远远超过了人可能承受的限度,

我在那时候发出的嚎叫凄厉惨烈。

天亮以后新一轮药物的作用使我的周期从头开始。我高一脚,低一脚的,本

能机械地穿过村庄中央的土路。直到我意识到了身边有些独特的改变。我永远只

是低着头的,我只看着泥土上的我的脚趾头。那一回我同样没有抬头。我的脑子

在早上的时候还能思想,我已经想到我正走在一个应该是很熟悉的地方。毕宗吧?

不,那是个人名,这地方该是叫青塔,那天我们过夜的地方,我被拴在树上,整

夜辗转哀号的那个地方,就该是叫做青塔。

而现在在哪里我是知道的,我提醒自己,我现在是在芒市的城门下边。穿透

手腕的金属和绳索系在更高的地方,那里有几支被钉进青石砖缝的粗铁钉子。它

们在十二年前就钉穿过我的腕骨,我挺着怀上小秋的大肚子在那上边辗转挣扎。

我永远不能预想得到,命运会这样刻毒而且恶作剧一般的,设计由我出演的

这个悲剧主角。命运无喜无怒,有条不紊地在事先就确定了剧本,让我在十二年

后仍然是赤身裸体的,回到我的酷刑出发地。我想在十二年前我还年轻,体力充

裕,肌肉神经也更容易恢复生长。而最主要的也许只是运气。运气特别好了一点,

钉子卡紧在骨头缝里,没有割坏掉更多的软组织。在以后的十二年中我的腕子骨

头缝里总是阴冷酸痛,手指伸张也有些笨拙,就是那样我至少还能找到机会,再

握过一回手枪的枪柄呢。不过这一次我的预感已经完全不一样,我已经太老,他

们现在干的事也完全不留余地,就是摆明了要把我活活疼死才收场的,这一回远

远不光是手臂手腕上的事,我恐怕再没有什么机会能够变好了。

还在距离芒市很多天的行程以外,我就已经知道他们准备好了要让我在芒市

表演什么样的马戏。整段路途上一直有人告诉我说,在芒市要让我去那个熟悉亲

切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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